那汉子想就此作罢,齐忆烟却不肯,也不能。
齐忆烟今天特地在包子铺人流最多的时候让辛炽霞义诊,就是为了帮她打出自己的名号。
今天这件事若是不说清楚,不出三天,百姓们以讹传讹,就会把辛炽霞说成个不会看病的江湖骗子。
“乡亲们!”齐忆烟对大伙儿喊道:“此事不光关系到这位大叔家里的糊涂官司,还关系到辛姐姐的名誉。所以本公主在此诚请各位做个见证,一起去这位大叔家里看看,到底是辛姐姐诊脉有误,还是他们自己家的腌臜事儿不敢说破!”
老百姓们日常也没什么消遣,就是喜欢吃瓜聊八卦。
今天有这么大个瓜送上门,立马就有热心群众踊跃参与。
“我跟着去看看!”
“我也去!”
“咱们都去!”
大家心里想法都差不多,首先是这个瓜,都送到嘴边了那就必须要吃。
其次就是辛炽霞的医术到底如何,大家也想看看,毕竟永和堂和回春堂都是京城很有名的医馆,倘若这小姑娘能诊出那些老大夫都看不出的病症,那才叫神医呢!
(更何况这神医背后还有九公主撑腰,时不时的还有赠药,咳咳。)
那汉子本来想把问题压下来,回家慢慢盘问,可如今被架在火上,躲无可躲,只能硬着头皮回家。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还有热心人提议说:“咱们不能都进去,否则他家人就不会说实话了,要不这样——”
热心群众从人群里拉出一老一少:“你们俩扮做父子,就说你儿子子嗣艰难,跟他回家取取经,问问他家是怎么求来的孩子?”
人群里挤出一位热心大妈:“不好不好,公主说让他回家问他娘,你弄两个男人去,他娘怎么好意思说?还是让老身去吧!”
热心大妈说着就拉着那汉子:“走吧小伙子,完了就赶不上回去买下一笼包子了!”
包子铺这边,齐忆烟好言安抚了辛炽霞,小声问:“辛姐姐,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辛炽霞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微微摇头:“不必,我好不容易才出门一趟,今天想多救治一些人。”
但大伙儿大多数都是在观望,只有零星的几位老人愿意让辛炽霞给诊脉。
辛炽霞也不介意,就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照旧给大家诊脉施针。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辛炽霞给卖包子的老婆婆拔了针,见那些人还没回来,便依然坐在义诊摊位后面。
只是来找她问诊的人越来越少,反而是围着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
辛炽霞也不急,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试着给大家做面诊。
“这位大叔你面色蜡黄,应该是肝脏出了问题,平时会觉得乏力,腹部也会硬胀疼痛。”
“这位大婶气血两虚,还有点肠胃不适,等你方便的时候我给你施针,再吃上三天汤药,后面只需要注意饮食即可。”
就在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了,以为那些人不会回来的时候,忽然从街头跑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就是那个热心大妈,一脸兴奋的红晕,一边跑还一边喊着:“神了,真是神了!”
等着吃瓜的群众们都吃了两笼包子了,见终于有人回来说下文,赶紧围上去:“怎么样?究竟谁说的是真的?”
热心大妈一路跑到包子铺门口,一边抚着胸口喘粗气,一边对九公主和辛炽霞竖起大拇指。
“辛神医的医术神了,九公主的掐算更神!”
其实这句话已经表明了一切,但还是有人刨根问底:“你倒是展开来说说,怎么个情况啊?”
玉夕给热心大妈送上一碗温热的茶水,让她润润喉咙再说。
热心大妈一口气喝完茶水,这才手舞足蹈唾沫纷飞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我就假装成是跟那汉子认识的人,说去他家讨一碗水喝,然后跟他娘拉话,假装说我家也有个儿子,成婚五年了都没孩子,想问问他家是给儿媳妇吃了什么,才让儿媳妇开怀的。”
“起初那老太太还不肯说,后来见我抹眼泪着实可怜,才跟我说‘儿子不行,那就老子上呗,反正都是你家的种,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吃瓜群众们全都惊呆了,还真有这档子事儿?敢情那汉子一家人就他一个蒙在鼓里,其他人都是一伙儿的啊!
热心大妈又接了玉夕的第二碗茶,补充了一下口水,接着说道:“我跟他娘聊得投缘,他娘才跟我说,原来那汉子小时候解大手非得让狗给他舔屁股,结果被狗咬了‘那里’,当时就出了好多血。大夫虽然给治疗过,说不影响人道,但的确也说了日后唯恐子嗣艰难的话。”
“他爹娘起初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儿子既然能行房那就没问题。可是成婚三年都还没个孩子,他爹娘就着急了,便吓唬儿媳妇,说没孩子要休妻。儿媳妇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