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忆烟讥讽道:“萧尘峰,你也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你想尚公主就尚公主,你想折辱公主就折辱公主;如今你想赎罪了,朕还得给你创造机会?”
“二公主不光是大秦唯一的嫡长公主,她还是金兰国的郡主!她的妹妹、她的舅舅都是皇帝,萧尘峰,你们萧家是有几条命啊,敢磋磨二公主!”
齐忆烟别过脸去:“萧尘峰,朕现在没有责罚你,不是朕不忍心,而是二姐姐她不忍心。
至于要不要责罚于你,你以后还能不能见二公主,就看太后的意思吧。”
“萧家三房既然已经离心离德,那就判你们分家吧!”
萧家如今四世同堂,却要闹出分家,说明家风不正,子孙不孝,长辈无能。
齐忆烟这是一棒子把萧家砸进了泥里,起码自萧尘峰往下三代以内都起不来了。
此言一出,萧家原本在哭的哭得更大声,原本在晕着的又双叒晕了一次。
且不说后代们该如何度日,他们自己的好日子就已经到头了。
没了二公主的庇佑,没了皇家在背后撑腰,就凭他们这一家子,怎么可能攀上好亲事,他们的子孙又怎么可能请得起那么有身份的“私教”。
虽说公立学堂的制度不会萧家的子孙辍学,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们过惯了人上人的日子,怎么能再过回苦日子!
大房还好些,赖好还有些田庄铺子可以勉强度日。二房和三房这些年一直都是靠着大房养活,他们才敢生那么多的孩子。
如今没了倚仗,没了依靠,二房和三房都是一大家子人,要如何过活!
可是女帝金口玉言,容不得他们抗旨。
萧家今日不光失去了所有的官职,还要退还当初侵吞二公主的财产,更要闹到分家的地步。
如此一来,只怕是已经嫁出去的女儿,没几日也要被送回来了。
萧尘峰还想求齐忆烟让他去见二公主,但齐忆烟已经离开,就连珊瑚郡主都嫌这一家子脏,没有再留下。
解蛊嘛,肯定是要做的,但在这之前,不介意再折腾折腾他们。
出了东暖阁,就有太后娘娘身边的小宫女来请齐忆烟过去。
齐忆烟强打着精神去长秋宫,太后娘娘等在暖阁里,见到齐忆烟就对她笑着招手。
“福安,快过来,尝尝母后亲手做的水晶饼。”
齐忆烟现在心情很不好,但还是强打着精神挤出个笑容。
可是一块水晶饼捏在手里翻来覆去,却怎么都吃不下。
太后娘娘挥挥手,让伺候的人都先出去。
齐忆烟知道太后叫自己来是要说萧家的事情,便也给玉朝玉夕递了个眼色,让她们也出去候着。
待暖阁里只剩下太后娘娘和齐忆烟,她才伸手轻轻地把齐忆烟手里已经捏变形的水晶饼拿开,又掏出自己的帕子,拉过齐忆烟的手,细细地擦过每一根手指,一边絮絮叨叨地跟齐忆烟柔声说着话。
“福安呐,母后知道,你从小不爱去上学,但你读过的书、明白的道理,并不比你的兄弟姐妹们少。”
齐忆烟不知道太后娘娘要说什么,只能先点点头。
太后娘娘柔声开口问:“福安,母后问你,你还记得《了凡四训》的故事吗?”
“记得。袁了凡早年曾遇到过一个算命先生,这个先生给他算了一卦,说他将来在县考中可以考到十四名,府考能考到七十一名,提学能考到第九名。
结果第二年的考试中,袁了凡果然如这位先生所料,考试的名次分毫不差。
袁了凡觉得自己遇到了半仙,后来又找他算了几次,每次都算得很准。
于是袁了凡再次找到这个算命先生,请教此生的命运。算命先生却说他只能活到五十三岁,做官只能做三年半,膝下无子,半生无福。
因为算命先生的话屡屡应验,所以袁了凡对此深信不疑。自此之后,听天由命,不思进取。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和尚,和尚对他说:‘命由我作,福自己求’,人的福气是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修行得来的。
于是,袁了凡开始反思并警醒自己的言行,行善积福,后来非但有了儿子,还活到七十四岁的高寿。”
齐忆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母后是想告诉我什么道理?”
“命由我作,福自己求!”
太后把齐忆烟揽进怀里,像她小时候那样抱着她,一边轻轻抚摸她的背,一边柔声细语地说:“福安,母后知道,你是有些本事的。这一点,在你很小的时候母后就知道。也是因为这个啊,很多时候,咱们遇上事儿,总是希望倚仗着你这点儿本事,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
“可是呀,凡事都是有变化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很可能就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就比如这袁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