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在行宫受伤了。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行宫,又传回魔宫。
魔后奇怪道:“魔君的法力高强,行宫戒备森严,怎么会在行宫受伤?难不成是有人行刺?”
下人回道:“不是行刺,是魔君在行宫里遇到了野猪群,被野猪刺伤了。据说那些野猪每一个都是七阶以上,带队的两只有九阶。”
魔后讶然,身子不由得往前探:“五阶以上的野兽已经是难找,这一群居然都在七阶以上?你可知道一共有多少只?”
“大概十几只。”
魔后的眼神闪了闪,又坐回座位。
“如此看来,这不是一般的遇袭,那咱们摆驾,去接魔君回宫吧。行宫那边也该好好清理清理了。”
柔妃一路公主抱着魔君,平妃在前面清路,君九辰的表情有些无奈,但还是抱着齐忆烟紧跟在后面。
齐忆烟焦急地叫着:“柔妃君君你快点啊!再慢就来不及了……伤口都要愈合了!”
魔君优雅地翘起兰花指,对齐忆烟比了个“嘘”。
“小点声,别让人听到了。”
柔妃一路嫌弃得不行,埋怨道:“陛下就算是要做戏,也要等我们吃完饭再说啊!那野猪烤得正是时候呢……”
魔君哼道:“区区野猪……方才本座打死的野猪都归你!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柔妃的眼睛一亮,那些可都是七阶以上的野猪,不光滋味好,吃了还能增强法力。
柔妃现在一颗心都是野猪,就觉得怀里的魔君有点碍事了。
“那什么,平妃哥哥,你抱着魔君回去吧,我忘了点事儿……”
魔君没好气地拍了他的胸肌一下:“忘什么事儿?不就是惦记那几头猪嘛!你放心,本座说了都给你,就没人敢动!”
柔妃还是不放心:“那万一我回去晚了,猪被别人拉走了呢?”
“那本座就把我的坐骑赔给你!”
“成交!”
魔君一个人出行,再回来就全身是血,几乎感受不到气息。
这么严重的事情,行宫这边的妃嫔,除了“养胎”的勤贵人,全都赶了过来。
当然,最先到达的是住得最近的陈柳小君。
陈柳小君依然是一身白衣,白鞋子,白帽子,手里还拿着个白扇子。
他就像一只白色的擀面杖,静静地杵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也不见有什么表情。
齐忆烟忍不住吐槽。
【这个陈柳小君是家里死人了吗?怎么穿着总是披麻戴孝的?还是他觉得魔君活不成了,先把孝服穿上了?】
君九辰穿的也素,可他的衣服是月白、天青、若草、梅染……五颜六色的素,而不是像陈柳小君这样,从头到脚除了白色还是白色,说是刚死了一家十八口都有人信。
柔妃险些破功笑出来,腰间忽然一疼,才赶紧回过神来。
平妃上前把床铺好,柔妃把魔君放在床上,君九辰抱着孩子跟在后面,指挥若定:“去请太医和巫医,还有魔后那边,赶紧去个消息。”
“本宫已经来了。”
一身紫金长袍的魔后翩然而至,他没有乘船,而是乘着坐骑飞过来的,头发都被风吹得有些毛躁了。
魔后身后还跟着大皇子,大皇子看上去跟齐忆烟差不多大,他进门先看了一眼齐忆烟,偷偷对齐忆烟摆了摆手,才把脸上兴奋的表情压下去,换上悲痛的表情趴在床边大哭。
“母皇,您醒醒啊!儿臣来看你了!”
魔君的一身黑衣都被血浸透,使得这黑色显得愈发沉重。
她的脸色苍白,浑身没有一丝血色,就这么静静地躺在血泊中,仿佛再也醒不过来了一般。
瑾妃和玲妃也匆匆赶到,大呼小叫地哭起来,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多忠心。
就连一向平静无波的君九辰都在垂泪,整个房间里只有陈柳小君淡定得像一根木头。
玲妃哭着哭着忽然起身,“啪”地扇了陈柳小君一巴掌。
“都是你!要不是你每天作妖,折腾得陛下寝食难安,陛下怎么会出事!”
玲妃的法力虽然不算高,但打一个凡人还是很有威力的。
陈柳小君被一巴掌掀翻在地,噗地吐出一口血,里面还混着三颗牙。
但他依然面无表情,只是冷静地从袖子里抽出一条白色的手绢,擦干净嘴上的血。
因为缺了几颗牙,脸又浮肿,他说话有些含糊,但大家也都听清了。
“你这一巴掌,我记下了,等魔君醒了,我十倍偿还。”
玲妃性子张狂,又好惹事儿,但却是个怕事儿的。
这个时候才觉得有些后怕,只能往魔后那边缩,求抱大腿。
“魔后,如今陛下昏迷,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就是这个陈柳小君每天又哭又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