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在家纳的不对,想着不如来你家呆一会儿。有哪个地方做的不好,你能随时指出来。”
乔宝珠指着吴美丽手里的袼褙,有些不可思议:“你不是说家里没有白布,怎么做出来这么多袼褙?”
吴美丽不好意思的挤鼻子做了个鬼脸,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我跟张大姐借的,昨晚贪黑打的浆糊一点点糊的袼褙。凉了一宿,早上起来现剪的样子。”
乔宝珠接过她手里的袼褙,仔细看了看,赞赏的点了点头。
三十八岁的吴美丽在人情世故上总是闹笑话,但是在干活这方面还真是一个全能高手。
“不错,你这个袼褙糊的真好。”
得到了乔宝珠的肯定,吴美丽更有干劲了。
“那是,我昨晚点着煤油灯糊的呢。宝珠同志,不怕你笑话我……”
“就叫宝珠……”
“宝珠,不怕你笑话,以前晚上干点活儿,我都是借着月亮的亮光干的。实在不行,我就点蜡。昨晚我家老姜还说,我这是狗长犄角闹洋事儿。”
连煤油灯都舍不得点,还不是为了省钱么。
乔宝珠听着心里更酸了,这个年代的人活着是真累啊。
“吴大姐,你这么省,每个月煤油票都使不完吧?我家煤油灯费的很,你那若是有节省下来的,卖给我吧。要是有其他的票,我也要。”
吴美丽又惊又喜:“你还收票?煤票你收不收?我家每年冬天都烧炕,单位发的煤票都用不了。”
煤票?
乔宝珠心头狂跳,煤票在城里炒的价格可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