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她再熟悉不过,每次叶文轩写信时,也常用这一句话,表达对她们母女的想念。
她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内心的激荡,问道:“你是叶家的人?”
灰袍人不答,只是拼命摇着头,嘴巴蠕动个不停,仿佛想告诉她什么。只是这一句太过复杂,她一时没能解读。
叶昭言叹息,缓缓将身侧的佩剑抽出,割断了对方右手的绳索,扶着他坐在地上。
那双血肉模糊的手很快在干涩的泥地上划动起来,留下一道道痕迹,与此同时,灰袍人便忍不住颤抖起来。
叶昭言皱眉。
他伤势颇重,流了太多的血,手筋被挑开,皮肉外翻,需要立即疗伤,否则会几近残废。
随着那行字越变越潦草,叶昭言的眉头也皱成一团,一颗心像是被风吹冷的身子一样透凉。
一阵脚步声传来,是那些护送苟孜报信的侍卫。
眼看着几人就要踏入溪口,灰袍人捡起地上的佩刀猛地扑向几人,速度之快,令人惊惧,那刀刃闪烁寒芒,狠厉无比地砍向其中一人的脖颈。
那人猝不及防,惨呼一声,摔倒在地上。
另外两人急忙拔出配刀反抗,可惜一人刀口打偏,没能伤到对方,反而被无情地砍死。
另一人佩刀堪堪刺入灰袍人的手臂,喉咙就被刺穿了。
叶昭言愣住了。
她从没见过一个受伤严重的人,在无性命之虞的情形下,还要用最后的力气狠厉斩杀。
这人难道不知道这样一个举动会令他陷入绝境吗?
即便叶昭言拼尽全力带着一人闯出去,此种情境下,却不能是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
路途遥远,苟孜人手众多,她失去了马匹,带着重伤之人逃走已是极限。
正当叶昭言内心焦灼时,却见灰袍人踉跄着站了起来,朝着她走来。
他失血过多,步履僵直,仿佛随时都可能跌倒,却是艰难抬起握着佩刀的手臂,指向了叶昭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