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着眸子轻嗯一声。
蔚羽见状,顿时松了口气,笑容绽开:“我们正愁带不完行李呢,叶小姐一定不介意送我们一程吧!”
叶昭言心口一窒,“这就要走了?”
“是要走,不过得再过一段时日!”蔚羽无不怅惘地解释道。
“还有多久?”叶昭言抬头看向濯逸白,语气有些紧张。
“半月。”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仿佛一时之间看不够似的,“北戎使臣事务繁多,已经耽搁很久了,我们需要随他们一同上路。”
叶昭言垂下头,掩饰眸子里失落的神采。
蔚羽敏锐捕捉到空气中的凝滞,笑了笑,试图调节气氛,“叶小姐,你大老远赶来,不会就为了把我们晾在这里灌冷风吧?”
叶昭言这才回过神来,歉然地看向濯逸白:“抱歉。”
她的眼睛黑漆漆的像一汪清泉,漾着盈盈波光,他不敢再看,别开眼睛道:“没事。”
“既然这样,那就别客套了!”蔚羽拍手招呼身边的护院,“帮忙搬东西!”
叶昭言看一眼周围,发现门房、丫鬟都各司其职,只剩下两名护院在忙碌着搬运行李,旋即轻轻蹙眉。
仆从想来是见风使舵的,全看主子的心意行事。
这般光景,濯王府已经完全视他为弃子了,恨不得撇清干系。
外面传言“濯王善心”,为养了多年的奸细之子打理行装,让人叹惋。
她将信将疑,如今瞬间想明了濯王的意图。
让即将离开锦都的北戎公子为自己的名声做嫁,是绝对不会赔本的买卖。
直到最后,他也不放过对他的一分利用。
“这些书信和旧物带上,其余的不要。”濯逸白指指箱子里散落的信笺,淡淡吩咐道。
蔚羽只得放下手中的摆件。
几人很快收拾妥当,濯逸白上了马,回首遥遥望了一眼那座华贵辉煌的宅邸,目光有些晦暗。
叶昭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思百转千回。
佟谦已经找到那玉佩,却没有露面,只让小厮出来相送,“公子慢走,保重!”
几人骑着马儿飞驰而去,留下呆滞的门房和一众仆从面面相觑,最终纷纷叹息。
“唉,公子真是太善良了,这么贵重的东西,竟然说舍弃就舍弃,简直令人敬佩啊!”
“是啊,我活了这些年,就从来没见过这么干脆果断的人......”
“可惜,这次一走就是一辈子。”
“唉,希望他能有些好运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