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可以的。”叶昭言轻声应答。
这东西原本就是濯逸白的,如今物归原主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她想着眼下的局势,心中泛起一股忧愁,不禁将目光落在少年身上。
如今叶府内忧外患,消息闭塞,正缺一个能够与外界沟通之人。
眼前这位濯公子倒是个选择。
若是他愿意帮助自己,那么叶府的困境也就有了一个突破口。
她原本是不愿意为难濯逸白,但是想到叶府,也顾不得考虑那么多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濯逸白笑着应道,将盒子里的画收好,又朝叶昭言拱手道:“叶姑娘,在下就先告辞了。”
“等等......”叶昭言开口。
“叶姑娘还有事?”濯逸白停住脚步,笑着反问道。
他的眼眸含笑,眸光清澈,让人有一刻失神。
“我还有一个请求。”
“叶姑娘但说无妨。”
叶昭言想了想,说道:“我想请你今日再作一幅画。”
“再作一幅画?”听到叶昭言的话,濯逸白愣了愣。
他以为对方要提及一些关于画作的事情,却不想,她要自己再画一幅画。
他有些犹豫,若论人像画技,他自是比不上周儒。
更何况,他的人像画自成风格,与周儒的画一对比便见端倪。
若是再画,他未必能够胜任。
“这个......叶姑娘,恕在下难以完成。”濯逸白婉拒,“我作画多是兴致促成,如此刻意而作,恐怕不能胜任。”
“我相信你的画技。”叶昭言摇摇头,肯定地说道。
画作如何根本不重要,她要的不过是一个机会罢了。
见少女如此坚持,濯逸白微微沉思片刻,随即答应道:“既然叶姑娘如此信任在下,那敢问叶姑娘想让我作什么画?”
“白画师的画艺精湛,不如画一幅我们府上的景观图,怎么样?”
闻言,濯逸白微微一笑:“那自然是没有问题。”
若是风景画,他倒是有几分自信。
“好,那就谢谢你了,不过,我希望能亲自观摩,可以吗?”叶昭言问道,眼神里有几分期盼。
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她想寻个机会再与濯逸白细说。
听到这话,濯逸白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既然叶姑娘相邀,我自然是乐意效劳。”
叶昭言见濯逸白爽朗应允,心中微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感激。
听到叶昭言的话,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开口的薛老夫人站起身,一脸不悦地看向叶昭言。
“昭言,让他自己画完了便是,不必这样折腾。”
“祖母,您不懂画。”叶昭言摇摇头,“画画是件雅事,若是能够欣赏画师的画艺,也是件美事。”
这话呛到薛老夫人脸色尴尬。
最忌讳别人说她俗气了!
她不禁心里有些气闷,什么雅不雅的,都是那些个文人矫揉造作、惺惺作态罢了!
“哼,什么美事!不过就是在纸上涂涂抹抹,你竟然为了这么一桩小事而大费周章!”薛老夫人冷哼一声,满脸鄙夷之色。
一旁的薛芷烟和薛幼菱见状,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掩饰住嘴角的笑容。
“不过是一幅画而已,祖母又何必计较。”叶昭言眼神有些冷,若不是情势所逼,她也不会跟薛老夫人废话。
这次机会她不可能轻易放过。
薛老夫人还要再训斥,瞥见一旁的薛二管家正朝她递眼色。
她猛然想起了一件事,忙收敛语气道:“好啊,好啊,我倒要看看,那白画师有几斤几两,芷烟、幼菱,你们也跟着去!”
“是,祖母。”薛芷烟和薛幼菱齐声应是。
“白画师,我们这就走吧。”叶昭言转过头看向濯逸白。
濯逸白笑着点点头,然后对着一旁的蔚羽说了几句话,一行人便朝后院走去。
薛二管家见薛氏姐妹落在人群之后,赶紧上前提点了几句。
叶昭言边走边将将叶家大宅的布局和周遭的环境都告诉了濯逸白。
薛氏姐妹得了薛二管家提醒,一直紧紧关注着二人。
此时已在一旁听了半晌,仍旧没有收获,不由得有些兴致缺缺。
叶昭言说完叶府,话题一转:“那日在白画师府上,西南角有一处景致,颇有新意。”
那日在濯王府,叶昭言翻墙进去的院子,就是西南角。
那一处不仅僻静无人,守卫疏松,更是地势低矮,容易出逃之处。
“西南角的景致?”濯逸白问道,有些了然,那似乎是二哥的院子。
“是,西南角有一处湖泊,湖边有一棵大榕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