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说过,我不会离开锦都,您若执意如此,那就请恕晚辈不能从命了。”叶昭言郑重道。
薛老夫人闻言,心中一阵愤恨。
薛怀澹见叶昭言态度如此坚决,知道这一条路是行不通了。
他总不能把人绑去棠园。
那棠园离锦都有些距离,若是将叶氏母女绑去,二人在路上不听话,甚至寻着机会通风报信,被有心之人发现了蛛丝马迹,那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薛怀澹看着叶昭言沉声道:“昭言,既然你不愿意走,那就只好委屈你继续拘在府里,只是这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若是被旁人知晓,到时候恐怕对你不利。”
“父亲放心便是,女儿自有主张。”叶昭言淡淡地道。
薛怀澹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阴翳之色。
几位叶氏族人也皱眉沉默。
若是叶昭言继续坚持,或许他们真的奈何不了叶昭言。
“昭言,父亲不勉强你,不过父亲有件事要拜托你。”薛怀澹收敛心思,语气平静道。
既然叶昭言不给他面子,他也不必顾及叶昭言的面子了。
“什么事?”
“父亲想要拜托你的件事,是关乎你名誉的终身大事,你务必要答应下来。”薛怀澹语气郑重地道。
叶昭言闻言,眉毛微挑,似乎猜到薛怀澹拜托的事是什么事情了。
她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并不露声色,淡淡地道:“昭言尚未及笄,谈及终身大事为时尚早。”
见叶昭言这幅模样,薛怀澹脸色不由得有些僵硬。
他看着叶昭言,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昭言,我与你祖母为你费尽心力,不要辜负了我们的一番心意。”
“为我费尽心力,便是逼迫于我,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叶昭言语气淡定,毫不掩饰对他的不屑与轻蔑。
听到叶昭言毫不遮拦的话,薛怀澹脸上浮现怒火,不过很快就压制了下去。
“父亲并非是想逼迫于你,只是你也知道,叶府是锦都有名的世家,外面有不少眼睛盯着。”
薛怀澹看了叶昭言一眼,语气严肃地继续道:“昭言,此次遇险之事虽未众所周知,但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会瞒不住的。你作为嫡女,不可一味躲避,必须要做出表率。否则还会累及叶府其他的姑娘。你现在的年龄,正是最适婚配的年岁,若是错过了这一次机会,往后恐怕会有更多麻烦,到时候你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此话一出,不仅叶昭言愣住了,其他人也都纷纷惊愕地看向薛怀澹。
薛怀澹的话可谓是诛心之言。
若是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羞愧难当,立马逃之夭夭。
“夫君......”
叶扶归的目光里充满了震惊,他怎么能这样对叶昭言这样?
叶府别的姑娘怎能与昭言相提并论?
这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屋内的几位叶氏族人也变了脸色,目光复杂地朝薛怀澹投去探询的目光。
原本他们以为薛怀澹只是单纯地想让叶昭言暂避风头。
没有料到薛怀澹竟然打算将叶昭言嫁出去。
叶昭言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这个薛怀澹,倒是比以前会说话了。
不仅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她头上,还将自己塑造成为一个爱护晚辈,顾全大局的好父亲形象。
不得不承认,这番话说得极其高明。
他这是打算拿她的终生大事来威胁她,让她离开锦都。
要么随父南下或者要么嫁去别家,叶昭言被逼进了死胡同。
若是她再固执,恐怕还会被冠上不孝的名号。
只可惜,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摆布的叶昭言了。
薛怀澹见叶昭言不吭声,以为叶昭言害怕了,心中不禁一松。
他继续道:“昭言,我知道,你一时间可能接受不了这件事,不过你放心,我和你祖母商议过,已经给你选了一门好婚事,绝对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叶昭言是一个出色的女儿,是我叶府的荣耀!”
叶昭言神色不动,没有接话。
她已经猜到对方选好的人是谁了。
这时,一直静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薛老夫人忽然睁开眼睛,冷声道:“既然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那就该让她尽早嫁到稽家去,在叶府待着对别的姑娘也不好!”
别的姑娘自然是她薛家的嫡出姑娘们。
薛怀澹闻言,立刻顺水推舟地点头道:“母亲说得极是,早点嫁过去也能止住风言风语,就对外说是两人早有亲事,也能遮掩住那日的不妥之举。”
这一套说辞,简直无懈可击。
薛怀澹不愧是个狡猾的赘婿,处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