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听到门口的声音,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何佳急忙起身,傅永业已经推门而入。
“嗯。”
傅永业点了点头。
“我已经做好饭了,快洗洗吃饭。”
何佳从傅永业手中拿过傅永业刚刚脱下的外套。
饭桌上,何佳做了四菜一汤,还算丰盛。
傅永业在饭桌边上坐下,何佳给傅永业盛了米饭。
“谢谢。”
傅永业接过,道了一声谢。
“和我还这么客气?”
何佳一边给傅永业夹菜,一边道:“你都去了福生堂这么多天了,还在后面处理中药材吗?”
“嗯。”
傅永业点了点头:“这几天可能是我长这么大最踏实的一段时间了。”
“最踏实?”
何佳有点不解,她以为傅永业肯定会受不了的,没想到傅永业竟然会说踏实。
“都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傅永业端着米饭对何佳道:“这句诗很多人都会背,刚开始上学不久,每个人都会学,但是也只有农村长大的孩子才真正知道这句诗的意义,大多数孩子可能也只是背诵一下,知道这么一句诗,却不知道背后的意义。”
何佳:“”
“我从小跟着爷爷学医,背歌诀,学医理,也明白一些中药材的药性,却从来没有单独炮制过中药材,也没有单独做过太苦太累的事情。”
傅永业道:“其实第一天的时候,我是有着不甘心的,我之所以一直坚持,是因为不想被人看轻了”
傅永业这种人,有着骄傲,也好面子,所以有些事一旦硬撑下来,反而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比如到福生堂,最初傅永业有着不甘心,他也知道方彦在刁难他,也正是因为如此,傅永业反而不想就那么简单的走了。
他知道,他一旦坚持不住,不仅仅方彦会看轻他,福生堂的其他人也会看轻他,回去之后,老爷子也会看轻他。
可随着一天两天,不知不觉已经有近十天了。
随着最初的两三天熬过去之后,傅永业就有了不同的收获。
就像是锻炼,一开始是最难熬的,前几天可能要克服懒惰,克服锻炼之初的肌肉酸疼,但是,一旦扛过去,养成了习惯,随之而来的舒爽和快感,又会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渐渐的,可能也就喜欢上了锻炼。
这么几天,傅永业每天炮制着中药材,处理着中药材,看着福生堂其他人给患者治疗,没有人搭理他,在这种情况下,傅永业反而沉下了心。
“很多水平出色的中医,对中药材的要求都是非常严格的。”
傅永业道:“甚至每一道工序都要自己亲自来,这是为什么,正是因为药材是要对患者负责的”
“就像每一粒米,只有知道每一粒米背后的辛酸,才不会去浪费,才会去珍惜。”
说着傅永业叹了口气:“我现在才明白我爷爷说的一句话,高高在上的医生,是永远治不好病的,因为他不了解患者的疾苦,不能感同身受。”
说着,傅永业对何佳道:“我昨天给唐院长打了招呼,你要不要回科室去上班?”
何佳咬着嘴唇,好半天没吭声。
傅永业不说话,就那么一直看着何佳,足足看了好一会儿。
“我我能换一家医院吗?”何佳恳求道。
再回省医院,她真的鼓不起勇气。
回庆城的时候,何佳其实是抱着傅永业坚持不了多久的心态,可她没想到,傅永业竟然变化这么大。
“嗯,行。”
傅永业点了点头,然后埋头开始吃饭。
福生堂,安瑶一边帮方彦整理着衣服,一边问:“怎么去了这么多天?”
“患者的病情比较复杂,多待了几天。”方彦道。
“前天的时候陈东来过一次,还有德惠集团也来人找过你,说是什么设计师。”
安瑶继续给方彦说着,同时把方彦的脏衣服用袋子装了起来,准备拿回去洗。
“陈东给我打过电话了。”
方彦道:“陈东的父亲已经出院了,和陈东住在一块。”
方彦还在燕京的时候,陈东给方彦打过电话,陈东的父亲已经出院了,人还在庆城,住在陈东的租住房。
陈东现在有点想来福生堂了。
特别是见识了方彦的水平,陈东已经相当心动了。
陈东很清楚他自己的斤两,要是在医院,他还有的熬,要是来福生堂能学点东西,将来开个诊所什么的也不错。
每个人的追求都是和自己的认知挂钩的,对有的医生来说,目标可能是科主任,主任医师,但是对有的医生来说,多赚钱,涨工资,养家糊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