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形态的渚死气沉沉地躺在浴缸中。 渚的鱼尾血迹斑斑,鱼鳞因他的失智自残溅得到处都是,万俟莲弯腰捡起一片又一片,准备等渚醒了再还给他。 渚那么爱美,醒后不知道要多难过。 吴叔叹着气,拿新的纸杯给自己倒了杯水:“要是席家的人在就好了,他们家族擅长捉鬼。” 万俟莲扣出墙上的鱼鳞,手指刺破出血,他嗦着血珠,味道怎么有点回甘? “我们玄学世家不能捉鬼吗?” “不是不能,术业有专攻,能导致人鱼这样痛苦的鬼怪,不是我们这些门外汉能降服的。” 万俟莲无言以对。 巫宸带着叶知舒走进了门。 吴叔来不及喝水,他站起身:“大祭司,您怎么回来了?” 巫宸:“你去隔壁吧,我有话要和他们说。” 吴叔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听从地去了隔壁。 叶知舒怯怯地站在门口,吴叔看了她一眼,她低下头,似乎很害怕别人的接近。 万俟莲出声:“这不是大小姐的同学吗?她受伤了?要不要紧?” 巫宸:“关门。” 叶知舒关上门。 巫宸:“打狗。” 万俟莲:“什么狗?” 这里就他们三个人,哪来的野狗可以打? 巫宸:“摇铃。” 万俟莲:大祭司你太言简意赅,我真的猜不透您的心啊。 内心是那样想,他还是老老实实掏出了宝贝摇铃。 吴叔和陆家对巫宸的言听计从他看在眼里,早学会了不多问以及不废话,只管照做就是。 巫宸:“摇。” 万俟莲:“收到。” 万俟家族的人要是看到他们傲慢的世家少爷如此听话,必定大跌眼镜。 即使如此,万俟莲也只会引以为傲,能为大祭司当“走狗”,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 祖宗活了都得夸他一句有出息。 听到清脆的摇铃音,叶知舒啊了一声,捂着耳朵滚在地上,滚着滚着缩小了体型,一瞬间过后,竟变成了一个大如扫帚的长有尾巴的白色毛球。 白色毛球发出桀桀桀的怪叫。 它在地上滚过来,滚过去,45°滚动,360°滚动,上蹿下跳,桀桀桀高低音交换着叫。 万俟莲:不是,你拖把成精啊? 还是自带音响的那种拖把。 白色毛球竟然没有滚成脏脏球。 他都不禁想夸一句酒店卫生做的可真好。 巫宸了然于心地坐在椅子上,手指轻敲扶手处。 安安应该也是知道这个东西是个冒牌货。 万俟莲两手抓住毛球,举起:“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有点可爱?” 毛球顿时张开血盆大口,它满嘴都是黄色的触手! 可爱个鬼啊! 万俟莲把毛球丢飞出去。 潮湿的海水黏腻感笼罩了房间。 一双金眸锁定了万俟莲的方向,带着毁天灭地的怒意。 * 楼下,悲催的桑帅快喘不上气了。 人生的走马灯在他接受命运时开始转动。 他看到了爸妈在朝他挥手,骂他不争气,活这么大都没带个女朋友回家。 他看到经纪人从点头哈腰到昂首挺胸,在对家那里讨回了面子后经纪人夸他真是个唱歌演戏的好苗子。 他看到一个女孩皱着眉对她说:你还要不要见穷奇了? 桑帅瞪大眼睛,拼尽全力咬破舌尖,血液从口腔流出,一碰到晚伽的手,在她的玉指上烧出了一个黑气袅袅的洞。 晚伽吃痛,她惨叫着松开了手。 女人白皙光洁的手臂出现一个又一个黑色瘢痕,如海藻一样美丽茂密的长发蜷曲飞舞,她的膝盖并拢在一起,呈现人体不能构成的萎靡姿势。 桑帅迅速回身,他从腰间抽出几张符纸,一口血喷在上面,沾血的嘴唇念动家族秘咒,少顷,一束红光直击晚伽的身体。 晚伽躲闪不及,跪在了地上,她的四肢高高吊起,被禁锢在了空中,周身全是无形的丝线。 妖艳张扬的女人失去了神采,宛若一尊精致的人偶。 “啊啊啊啊啊!” 一道黑气从晚伽身上跑了出来,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