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母子抱头痛哭?
“丢了也是不打紧的,你们先住下来,在身上好好找找,明天再拿过来看看也是一样的。”
长兴侯笑的和蔼,丝毫看不出来他在说这话时内心怀疑儿子那里咯不咯的痕迹。
长兴侯夫人也愿意保全儿子的这点面子,没说什么,而是让传瑞上前去,她丢失的儿子右小臂上有一个桃花胎记。
传瑞的袖口被卷起,小臂上果然有一个桃花胎记,长兴侯夫人就是一阵感慨,看向传瑞的目光也不那么淡漠了,多了些温度,然而下一秒,这抹温度就僵在了脸上。
【老夫人不是看不上我爹吗,怎么看起来还触人生情了,那等会儿是不是该母子感动的抱头痛哭了?毕竟分开了三十多年还能再相认也是难得了。可是吃的糕点有点多,太干了没眼泪怎么办?要不趁人不注意在眼上抹点茶水?】
传文的目光落在身旁那个已经被她干了的茶杯上,内心又吐槽了:【没有无限续杯吗?要不,偷我哥的?】
传武吹口哨,抬头望屋顶,还不着痕迹的用手肘把自己的茶杯往妹妹那边推了推,方便妹妹偷。
传文喜出望外,悄悄把自己的那杯和传武的那杯换了换,还不忘偷眼看看自家哥,好的,没发现。
徐燕白眼望苍天,那没眼泪是吃糕点吃干的吗,何况她闺女不是都喝了茶,再说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干这事被发现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长兴侯:有被冒犯到
长兴侯夫人:这个眼泪也不是非掉不可
已经把身边茶杯端起来的徐燕:咦,我端茶杯干啥?渴的渴的,要不和闺女一样抹点茶水?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长兴侯夫人看了眼也把目光落在她手边茶杯上的传瑞,他的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分明是对传文的想法也心动了。
长兴侯夫人的感伤情绪瞬间被击的荡然无存,她不自在的咳了两声,放开了传瑞的手,疲惫的讲了丢失传瑞的前因后果。
“三十五年前,我还在月子中,京城中又兴起了时疫,家中仆人也有感染的,侯爷当时染了风寒,大家怕是时疫,把侯爷隔离了起来,府中乱的不像话,便被刁仆钻了空子,把我仅一月不到的儿子偷了去。”
可怜她坐着月子,就失去了儿子,同时还得担心着丈夫也随时会撇下她离开。说到伤心处,长兴侯夫人到底是洒了几滴眼泪。
同是女人的徐燕也颇为感慨,女人生产后的情感是很敏锐的,她那会儿生两个孩子时,丈夫嘘寒问暖的陪着她都得怀疑那货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何况经历了巨变,唉,这大户人家的夫人也不是好当的啊。
“那刁仆一去不回,家中和京城都乱,我们人手不够,只得先派出去一小波人找,不知那刁仆躲到了哪里,竟是如何也找不到。后来等家中和京城都稳定了,我们也早已没了那刁仆的踪迹。”
此时说起那个刁仆,长兴侯夫人还是恨恨的。她是个宽厚性子,从不与下人为难,更没有得罪过那个刁仆,可她为什么丧良心的要抱走她的孩儿!
【坐着月子就为儿子伤心,为丈夫担惊受怕,所以才不喜欢这个儿子,认为他就是来讨债的。所以长兴侯死后,被三言两语一挑拨,就觉得这个儿子就是不详,专客长兴侯,上次是差点得时疫,这次直接嘎了。】
没有想象中的母子抱头痛哭,传文也不用偷偷往眼睛里抹茶水了,一杯茶水全进了她口中,一边听长兴侯夫人讲故事一边吐槽。
长兴侯夫人愣了愣,她确实这么想过,但那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亲自剩下的孩儿啊,又怎么会怨怼?
不过,若丈夫真的今晚死了呢,她就真的和这丫头说的一样,会苛待重新找回来的孩儿吗?
她不否认如果丈夫今晚真的死了,她会怨怼这个儿子的,毕竟丈夫虽然年纪大了,但一直身体很好,怎么这个儿子一回来就出事了。
而且她虽然之后伤了身体,没再生育,但抱了府中姨娘的孩子养在身边,到现在也是儿孙绕膝,享着天伦之乐了,也不希望忽然出现一个人扰乱了他们的生活。
客厅里的气氛一时陷入尴尬,沉默中长兴侯忽然开口了,“你叫传文吧?”
【嗯?】
传文把埋进茶杯的头抬起来,看了看自家爹,又看了看自家娘,再看了看自家哥,三人和她一样的迷惑,咋话题就转到她家闺女、他家妹妹身上了。
传文极力扮演出木讷的样子点头,心里却已经抡圆了两个大胳膊迫不及待地要表演了:【到我了到我了,我想想书里对我初入侯府是咋描写的来着?畏畏缩缩偷眼瞧人浑身上下透漏着泥腿子的小家子气盯着长兴侯和长兴侯夫人的衣服头饰的眼睛里全是贪婪】
畏畏缩缩好,就是低着头
偷眼瞧人幸好我那白内障还没治好,撅腚,挺胸,翻白眼
小家子气两脚并拢,脚尖紧挨着,后脚跟叉开,两腿弯曲,内八字准备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