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似乎很严重啊!
还有她为什么能够通过泰瑞描述的一个梦境就分析出来那么多东西?
泰瑞努力的控制着内心的情绪翻涌,狐疑的盯着梅菲尔医生。
他感觉对方的这些话并不是来自专业技能的分析,更像是在看着答案逆向押题。
如果结合梅菲尔之前那些没头没脑的举动来看……尽管有些难以置信,但泰瑞隐约有了一种疯狂的猜测。
“听上去像是精神分裂症。”
泰瑞并没有选择立即戳穿对方‘押题作弊’的行为,面色有些苍白的开着自己的玩笑。
“不,完全不同。”
梅菲尔否定了泰瑞的玩笑:“你说的那是两个人格的分裂,但你们的关系并非如此——你们在互相融合。”
“那我该怎么办?”
“这得看你自己。”
梅菲尔放下钢笔,随手将笔记本合上。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是接纳对方的存在,还是,逃避这种即便在灵魂课题界也堪称新颖的‘疾病’。”
泰瑞沉默了。
他缓缓的闭上双眼,几乎毫不费力的就调动出了脑海中那部分新鲜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如果回忆也有颜色的话,那么在所谓的噩梦中的那个躺在电刑椅上的青年的记忆颜色,是一种令人浑身都毛骨悚然的灰黑色。
尽管双方都有着堪称不幸的童年经历,但马丁叔叔的存在,对于自己来说,那就仿佛照耀进生命中的一束阳光。
相比于自己这些年的快乐与幸福,泰瑞·李几乎能将童年的那点不幸给完全抛之脑后,在最为困难的时候,马丁叔叔伸出的宽厚手掌,温暖了他原本快要冰冷麻木的内心。
可那个青年呢?
阴暗、潮湿、冰冷。
虽然只有躺在电刑椅上那短暂的片刻,可却遍布着压抑的绝望以及复仇的渴望。
泰瑞·李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内心充斥着对于可悲世界的厌弃,隐藏着报复一切的病态嫉妒。
越是回忆,那些糟糕的情绪就仿佛令人反胃的污水一样涌了上来,凝聚成肮脏的潮水,试图沾染他的幸福。
“我,我不知道。”
泰瑞的身上莫名颤抖起来。
“我叔叔告诉我,要对一切因为苦难而悲惨的人抱有足够宽厚的怜悯,因为我曾经也是如此浸泡在其中的人,如果像我这样的人都拒绝共情对方的话,那毫无疑问是在将他们彻底逼上绝路。”
可我的幸福如此渺小,怎么可能足够再分润给其他人呢?
某些阴暗的想法一闪而逝,泰瑞仓皇的睁开眼睛,努力的将那些噩梦中共享来的一切埋藏在记忆深处。
“看来现在让你做出抉择为时尚早。”
梅菲尔的手肘撑在办公桌上,巴掌托着下巴。
“你似乎有些奇特的际遇,从某个管得宽的老家伙那里得来了一些有趣的馈赠。”
淡淡的笑意与嘲讽萦绕在梅菲尔的眼神当中:“可我也要给出我的忠告,我需要再向你强调一遍。”
“你们之间的关系并非拒绝和分裂,而是共享与融合,或许你可以使用某些非常规的手段一时压制,但你忽视的越久,反噬就会越发凶猛。”
“逃避并不是永恒的良药。”
“无论做出什么选择,你都将面对相应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