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枝才走,床上的赵怀玉就睁开了双眼,眼底掠过惊人的嫉恨狠意。
“我和赵世泽同胞,只是我非男儿身而已,凭什么我不能和他争,要变成无条件帮他捧他,受了委屈都要看他的脸色?!”
她不服!
爹爹他们不让她争,她偏要争,还要做的更出色 让他们看清楚赵世泽远不如她而后悔!!
思及此,赵怀玉攥紧了手,指甲几乎陷进掌心中,却仿佛感觉不到痛,反而更加清醒。
外面,程南枝不慌不忙的离开往观棠院去。
“小姐,您确定玉姐儿方才是装睡吗?”青黛道。
程南枝扯了扯嘴角,“她还太小,不懂怎么才隐藏好。”
青黛想到赵怀玉,有些欲言又止。
程南枝看她,其实已经听到了她的心声,但还是问道:“怎么?”
“没什么,奴婢就是觉得,大人和老夫人今日对玉姐儿还挺无情的。原来在他们眼中,玉姐儿是根本不及泽哥儿要紧。”青黛感慨道,“恐怕玉姐儿会很受打击和刺激吧。”
不过这样也好,赵世泽越是不忿觉得不公,就越是逆反心强去和赵世泽争。
那她们就只要坐山观虎斗好了。
一想到到时程南枝不用脏了手就能看他们斗的个乌烟瘴气,青黛就高兴。
程南枝也笑了笑,“这倒是比我估算的收获大。先前我确实没有想到,赵怀玉是个这么要强的性子,要是让她就这么成长下去,赵家可真是有好戏看了。”
青黛不禁道:“那您真要寻方係师太教玉姐儿吗?小姐,请恕奴婢直言,您这也太不值当了。玉姐儿明显知道大人和表小姐的奸情,跟着瞒您呢,您何必对她那么好?”
程南枝却意味深长道:“我哪请的动方係师太。”
“啊?”青黛一愣。
“等着吧,很快又能看热闹了。”
程南枝但笑不语,回了观棠院,也叫人留意着玉隐居的定睛。
一连到傍晚,赵怀玉都老老实实的闭门不出。
于嬷嬷和茱萸几人暂时没法伺候赵怀玉了,程南枝顺手就让见兰挑了几个人送去,说是暂时留下伺候,等于嬷嬷几人好了再调走便是。
也许是这时才想起来补偿赵怀玉,未免赵怀玉对自己生了怨怼,赵老夫人让张嬷嬷挑了几个下人送过去。
出乎程南枝意料,赵怀玉亲自见了张嬷嬷,要张嬷嬷一定替自己转达谢赵老夫人的话,还表示自己反思知错了,上午确实不该对赵世泽动手。
张嬷嬷将话传过去后,赵老夫人很是欣慰,赏了赵怀玉一些东西。
赵怀玉谢赏后,扭头直接来了观棠院给程南枝请安。
程南枝正有兴趣,让人把她带进来,又屏退了下人。
“母亲,在寿安堂多亏了您,您对我才是真的好!”赵怀玉立马露出了原样,红着双眼望着程南枝。
心里在咒骂:
【往后我再也不叫祖母了,就叫老太婆!】
【说什么疼爱我,却让我受那么大的委屈,一点都不如三年没见的母亲!】
【先前她就还说母亲才是没心的那个,呸!老婆子的嘴,骗人的鬼!】
【看重赵世泽是吧,来日我定然让你知道自己错了!】
程南枝看着表面乖巧的赵怀玉,唇角边的笑意更深了些,叫她坐下,道:“你是我的女儿,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只是,往后你也要长个记性,莫再当面惹你爹爹祖母不快,也要老实聆听他们的教诲应是。”
“待请得夫子来,你莫要因贪玩误了功课。哎,到底你不如泽哥儿聪慧不用多下苦工夫,所以你更要用心。但你也不用担忧,方係师太不是周先生那般严厉之人,哪怕只要你犯错,方係师太也不会与你计较的。”
程南枝不动声色的点拨赵怀玉。
赵怀玉一愣,听着听着神色间若有所思。
程南枝喝了口喝茶,给她消化反应的工夫。
“是,母亲我记住了。”赵怀玉眼里闪着精光,迫不及待的问:“母亲,那周先生何时过府讲课呀?我能先跟着一道听听吗?”
程南枝道:“现在已三月末,四月上旬,也就是五日后,族学便能修葺好,到时周先生就过府开始讲学了。”
“你若真想尽快听学,也别着急,母亲已有了法子,十日后的春日宴就是个时机。届时母亲会有办法见到方係师太的。但现今你没法去听周先生的讲学,周先生是名士,有自己的规矩,只会教泽哥儿。”
看赵怀玉有些失望,程南枝顿了顿,道:“但你可以让泽哥儿听了后讲给你。可你才和泽哥儿有了过节,能不能叫他答应,就看你自己了。你们兄妹间的事,母亲可不好管。”
赵怀玉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很快有了成算。
“我晓得了。母亲放心,我会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