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泽离开了偏院,立马去观棠院了。
彼时程南枝在吃晚膳。
赵烨去给周相如送请帖了,没像先前那般在出事后必来寻她拉近刮关系。没有碍眼的在跟前,程南枝这顿饭很有胃口。
哪成想赵世泽会来。
“母亲,白日的事是怎么回事?叶姨真的偷了钱吗?”赵世泽还是忍不住问,只是到底顾及叶如月,没有直言问程南枝是不是在冤枉叶如月。
程南枝听他的心声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懒得开口,瞥了眼旁边。
青黛和见兰会意,绘声绘色的给赵世泽说白日的情况,不动声色的指责叶如月过分。
莲若没有注意到程南枝的示意,但也义愤填膺的说叶如月那儿有程南枝的许多东西,还道:“说什么老夫人的名头,可奴婢看就是随便扯的。他们就是故意在欺负夫人您,仗着您脾气好不计较呢。”
程南枝轻叹:“不要胡说,婆母他们不是已经解释了。”
莲若嘀咕程南枝就是只想人的好,那么下去早晚要吃亏。
赵世泽听的心虚。
他先前见过爹爹给叶姨东西的,可母亲却不知道,说明爹爹是瞒着母亲骗母亲了。所以母亲也是无辜的?
赵世泽这下真的迷茫起来了,不知道该信谁。
程南枝看破不说破,让人给赵世泽上了副碗筷,柔声关怀他最近念书辛不辛苦。
赵世泽顿时红了眼眶:“可辛苦了。母亲,就只有你关心我。换作别人,我只不过是稍微玩了会儿,就要被指责。”
程南枝问他玩的是什么。
赵世泽还是留了个心眼的,支支吾吾的没有说赌钱的事。
程南枝已经知道了,心道她巴不得赵世泽多赌。
“玩一玩没什么,就算再努力,也要懂得劳逸结合。不然你要是累垮了身子,别说真比玩乐耽误身子了,母亲也会心疼的。”
程南枝柔声道:“别把别人的话放心里,你该念书就念书,该玩也别忍着。其实对母亲来说,只要你过的快乐就够了,前途什么的,与你的快乐相比都不重要了。往后你若是怕老夫人他们责罚,来母亲院里歇息就是了。”
赵世泽大为感动:“母亲,果然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程南枝觉得讽刺。
梦中她是真的为他好,日日为他着想督促他上进,他不理解半分,只觉得她是严苛虐他满足自己的私心,不配为母。
如今她假惺惺的几句关心,实则在推着他堕落,他倒是觉得她好了。
不过,不用费心就能得好感的这感觉,确实不错。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做只用说几句的烂好人。
程南枝扯了扯嘴角,笑道:“母亲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赵世泽更加动容,对她的孺慕之情明显加深,赖在观棠院待了许久才走。
程南枝这一天下来乏极了,叫人撤桌准备歇息。
“夫人,下人来报,说您和少爷用晚膳时,小姐来过,在外面站了会儿,没进来就走了。”青黛补充,“好像走时的神情不是很好。”
程南枝懒洋洋的道:“随她去吧。今日应付这些已经够累了,我没心情再应付她。对了青黛,明日你就悄悄出府让人开始传那些诗作,后日拜师宴上周相如来后,我要听到它传开到宾客人尽皆知的地步。”
青黛准备了许久,就等这一遭,压着激动点头。
另一边。
赵烨亲自去给周相如送帖子时,周相如推脱了一番,才在赵烨再三恳切的邀请下勉为其难的答应。
“周先生,往后犬子就拜托给您了。他日犬子若有大出息,必不忘您这位恩师。您也是我赵府永远的贵客。”赵烨道。
周相如被恭维的很满意,端着一副稳重自持的模样道:“周某收弟子仅为传道授业,承周某平生之志,并无那些俗世之意。不过赵大人既然如此请求,周某也只好却之不恭了。赵大人放心,周某必竭尽所能教导贵公子。”
赵烨听的也很满意。
“对了,不知拜师宴上贵府都请了什么人?”周相如不经意似的说。
赵烨浏览过宾客名单了,一一说给周相如听。
周相如越听眼睛越亮,末了绷着张脸道:“赵大人,这似乎太过隆重了些。周某并非那在意面子的人,其实不需要那么多人到场的。”
“要的要的,您肯教我家泽哥儿,我赵家自也得拿出诚意。再说我赵烨的儿子配这些绰绰有余。”赵烨道。
周相如就不说什么了。
又一番闲聊,赵烨起身告辞。
书童去送走人回来,道:“先生,这下您真的是要扬名上京了。兰山学院里的夫子们,可没几个收关门弟子有您这样的排场。”
“住口,我又不是在意这虚名的人。这是赵家非要这么办的,我劝也劝不过,只能答应了,回兰山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