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沈萱罕见地有些失眠,平日沾床就睡,今日表妹比她入睡得都快,反倒是她翻来覆去,半个时辰了,竟毫无睡意,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不自觉跳出一个奶香奶香的小娃娃,小娃娃顶着张眼熟的脸。 让人莫名的心动。 她一定魔怔了! 第二日,沈萱醒来时,已日上三竿,舅舅和舅母心疼她,特意叮嘱了紫霜,不必喊她。 中午,她留在定远侯府用的午饭,席间二表哥和小表妹时不时斗一句嘴,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的,出府是两位表哥送的她们,大表哥最是细心,怕她们冻着,还让丫鬟给她们拿了手炉。 夏铭辛伸手抢走了穆夏那个,啧道:“你又不怕冷,抱着也是白费,不若给我用。” 惹得穆夏“哇哇”乱叫。 他们俩但凡凑到一起,都要吵上几句,沈萱习以为常,也没拉架,只含笑望着两人,走到门口时,沈萱忽地一阵眩晕,整个人朝前栽了去。 夏铭尘眼疾手快地捞住了她,女孩脸色苍白,已晕厥过去,他一颗心似被人架到了油锅上,呼吸都狠狠一窒,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飞快交代一句,“快去喊府医!” 穆夏也吓坏了,原本还在跟二表哥斗嘴,见状,吓得手都是抖的,这几次遇见表姐,她都与正常人无疑,穆夏都快忘了,她第一次查出怪疾时,便是晕厥了过去,她慌忙拍了二表哥一下,“快去!” 不过耽误几息,大表哥已带着表姐消失在拐角处,这里距离前院最近,夏铭尘直接将她抱去了前院,夏朝贤正在书房办公,听到动静,走了出来,脸色紧跟着一变。 室内气氛一片死寂,府医匆匆赶来后,便为她把了下脉,她脉象细微且凌乱,府医额前的汗都险些掉下来,那句“请节哀”都险些蹦出来,清楚老爷都有多看重他,他慌忙掏出了金针,死马当活马医,给她扎了扎针。好在,她的脉象逐渐平稳了下来。 一刻钟后,沈萱才悠然转醒,一睁眼,对上的便是表妹红通通的眼睛,表哥、舅舅、舅母都守在她身前。 她欲要起身,夏铭尘按了一下她的肩膀,没让她起来,“身体不适,就躺着歇息会儿。” 他声音又哑又涩,亲眼看着她犯病,给他到来的冲击同样很大,她几乎无法想象,若她就这么离开…… 沈萱精神不济,身上一点力气都无,她勉强笑了笑,声如蚊讷,“舅舅、舅母,你们不必担心。” 她小脸白得似纸,明明话都说不清,还不忘安抚旁人,夏铭尘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压下了心中的悲怆,起身给她倒了杯水。不等他将水端来,沈萱就昏睡了过去,一旁紫霜一直在抹眼泪。 因为突然发病,沈萱当天并未回府,她醒后,已是第二天,刚一睁眼,对上的就是表哥略显憔悴的模样,男人还穿着昨日的衣服,眼中遍布红血丝,瞧着像是一宿没睡。 沈萱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只努力扬起个笑脸,“表哥,我饿了。” 她一睡便是十个时辰,如今一醒来,精神头倒是不错,见状,夏铭尘略松口气,“小厨房里给你温着燕窝粥,我这就让丫鬟端来。” 听到说话声,穆夏抬起了脑袋,惊喜道:“表姐,你总算醒了!” 沈萱视线下移,这才发现,她守在身侧,趴床上不知何时睡着了,沈萱心中涨得满满的,“让你们担心了。” 穆夏皱了皱鼻子,声音哽咽,“都是一家人,表姐客气什么,我亲自去给表姐端粥!” 她说完,跑了下去,怕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沈萱又在定远侯府住了一晚。 江府。 江烟得知这个消息时,不由攥紧了帕子,那张楚楚动人的脸,没一丝表情。 她的丫鬟,绿梅哼道:“也不知是真犯病了,还是装的,说不准是想引起表少爷的怜惜,你晕厥后,是表少爷亲自将她抱回的屋,若是装的,也忒无耻,早就觉得她有意勾引表少爷,依奴婢看,小姐还是不该心软……” 不等她说完,江烟就冷冷扫了这一眼,这一眼实在瘆人,绿梅打了个寒颤,腿一软跪了下来,冷汗直流,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沈萱回府后,祖父、伯母等人皆前来探望了她一番,她脸上带着笑,连连保证自己真的没事了,见她气色尚可,吴氏才松口气,她还真怕耽误了及笄礼,好在及笄礼这日一切如常,吴氏与安国公夫人交好,一早便请了安国公夫人给沈萱当正宾。 前来观礼者不算少,沈萱生得美,为了显得精神些,紫韵还特意给她上了妆,她本就生得美,今日一打扮,很是惊艳,好几位夫人都将她夸了又夸。 江烟也来了,她穿了件浅粉色衣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