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灯拦住身边的两人,上前一步:“还请诸位住手。”
钟盈和苏雅阳靠回娇灯的身边,山贼也停顿片刻,娇灯不管怎么看都是三人里最没战斗力的那个,不过大家也停了下来想听听她要说什么。
娇灯的衣袖飘荡,不惊不惧反而让人觉得诡异,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若是被这些山贼掳走,后果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山贼无非为财,我等身份皆是不低,我想了许久不明白壮士为何要抓我们回去,百害无一利,除非诸位的目的就是我们或者我们当中的人,我猜那个人多半是我。”
钟盈和苏雅阳震惊得看着娇灯,山贼们也微怔,但领头的那位不屑一笑:“就算知道了这些又能怎样?”
娇灯也回以一笑:“不知这位幕后之人并没有告诉诸位我全部身份,我不仅是相府庶女,还是大皇子的未婚妻,我若是被劫匪带走,就算之后退了婚,伤的是皇家颜面,尔等在这皇都脚下讨生活,想必明白要是朝廷大怒出兵,尔等可真有一战之力?”
这番话后立刻就有绷不住的劫匪喊了一声“大哥”。
娇灯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又加了把火:“此人可能与我有些过节,见不得我嫁进皇室,我被劫匪带走确实皇家多半退婚,皇子怎能配一个在匪窝待过的不贞女子,但之后呢,你们被皇城铁骑踏破,待诛杀干净,再无人知道她做的手脚,一举两得。”
这领头的能领着一群乌合之众活这么久,脑子并非不灵光之人,霎时就明白了娇灯的话,但前提是此女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是皇子妃。
娇灯知他疑惑:“壮士可派人在路上找个人随便打听一下,看看是不是前些日赐了婚,与文相庶女。”
话已至此,头领已然信了大半。
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动手,将目光都投向可以做主的人,
领头的人迟疑片刻,挥手叫众人退下,若真是这样,那背后之人居心叵测,一开始就奔着让他们去送死的想法,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人。
钟盈和苏雅阳早就在一旁瞠目结舌,震惊得看着娇灯,不过三言两语,就让这群人歇了心思,看样子好像不会再对他们动手了。
此时外面过来一个劫匪,神色有些慌张,过来在领头耳边说了几句。
娇灯听得明白,是放风的发现有人过来了,她道:“还请壮士相信我,我也想抓到幕后之人,且此事传出去对我们名声也有损,回去后定会将此事守口如瓶。”
三个女子碰到劫匪后全身而退这种事太过离奇,解释起来极为麻烦,不如这般,过后还能从山匪这得到那人的消息,要是再抓到什么马脚,就可以将幕后之人拽到明面上。
领头的深深看了一眼娇灯,而后挥手带着众人离开。
看到一群人消失在视野中,钟盈才松口气,瘫坐在地上:“呼~吓死我了刚才,还以为真的要被抓走了。”
苏雅阳也是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虽没有钟盈这样不顾形象,但还是抬头踩了擦额间的冷汗。
“还是娇灯厉害。”
娇灯也做出自己吓得不轻的样子,靠在马车边缘,大口喘着气:“我方才也是吓坏了,要是他们没有脑子,就要抓走我们,那真是束手无策。”
她捋了下自己的头发:“这次的事多半是冲着我来的,连累你们两个了。”
钟盈提高声音:“这是什么话,算什么连累。”
苏雅阳扶着车辕站起来,检查马车:“是啊,钟盈说得对,娇灯莫要自责,不过想要毁掉你名声的人,可有头绪?”
娇灯也站起来,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就太晚了,扫掉衣服上的灰:“有怀疑的人,但不确定是谁。”
钟盈道:“这人真是太坏了,可得给她找出来,不然这人之后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娇灯轻“嗯”了一声。
苏雅阳检查过车后:“我们去那边看看能不能拦个车载我们一程,这车用不了了。”
几人说自己遇上了打劫的,与其撕斗一番然后将人打跑,但马受了惊跑掉了,仆人也被贼人杀了。
倒是有人识得钟盈,见她一身脏污,信了她的说辞,带上了她们。
娇灯回去后在晚饭上说与众人听,还挨了文相一顿训斥,叫她成亲之前都不要再远走。
文詹承前些日子外派出去办事,回来就知道娇灯被赐婚的消息,心里也是不高兴的,这刚有的妹妹,准头就要嫁人了,还是嫁给皇子,要是以后待她不好,自己都没为她撑腰。
听到娇灯外出遇上这事,当即放下手里的饭碗,怒道:“岂有此理,在皇城脚下,居然还有打家窃舍的事,待我明日领上一队人马给他们全部拿下。”
徐氏道:“你快省省,三姑娘无事就已是大幸,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这块劫一下就换了地方,上哪找去!”
娇灯细细观察每一个人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