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灯行出几步,那丫鬟还站在原地没动,她皱了皱眉,语气更加不耐:“愣着干什么,不是二姐姐找我,带路啊。”她倒要看看文逢珠能作出什么幺蛾子。
丫鬟这才挪动着因恐惧导致麻痹的四肢,给娇灯引路。
她带着娇灯一路上的人越来越少,还有些担心娇灯是不是会察觉到不对,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见没有什么异色,这才放下心来。
“还有多久到?”娇灯问道,已经走了一会了,这已经是人迹罕至之处了,可这丫鬟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娇灯刚才午休去山崖处就走了半天,现在又要走,她烦得不行,要是还不到她就回去。
已经走到这了,丫鬟哪能叫她回去,赶紧道:“就快了。”随后加快了脚步。
在一处小路旁丫鬟停下:“三小姐,二小姐说她在里面等你。”
娇灯一看这拙劣的把戏,似笑非笑地问:“怎么?你不进去?”
丫鬟可能是马上完成任务,整个人也轻松起来,脑子转得都比平时快:“二小姐说这事是家族秘辛,奴婢一个丫鬟,不合适在一旁。”
娇灯淡漠地瞥她一眼,没再理会,嘱咐了不放心的苏念在此等候,就孤身进了小路。
小路曲径悠长,还拐了几个弯,看到前方的身影,娇灯活动了一下腕骨,轻嗤一声:不入流的手段。
“你来了文三姑娘。”那男子脸色有些不正常的酡红,行为看起来还是很拘谨的。
娇灯站在原地未动:“你是谁?我二姐姐呢?”
那男子猛地上前两步,神情激动:“娇...娇灯,你方才弹琴时就已映入我心,你派人将此物给我,想必也是爱慕我的吧。”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个桃花枝,娇灯此刻也明白过来,这桃花枝怕是什么示好的信物。
“公子误会了,此物非娇灯所赠。”娇灯说着就要离开。
可那男子不依不饶,猛窜过来想抓住娇灯的衣袖,却突然眼前冲过来一道绿影,下一瞬他就飞了出去。
娇灯也是一愣,没有料到这种突发情况,她本来已经做好了闪开的准备,这突然冲出来的身影是哪里来的?
“你没事吧?”钟盈因为娇灯的关系,一直注意着文逢珠,她瞧见她吩咐丫鬟拿着桃枝鬼鬼祟祟地离开,也跟了上去,但离得远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见丫鬟将桃枝递给了那位有些眼熟的男子。
没什么奇怪的事,钟盈只当是文逢珠到了定亲的年纪,春心萌动。
可回去的路上她总跟觉有些不对劲,尤其是那位男子,好像在哪见过十分眼熟,突然钟盈顿住了脚步。
她想起来了,他是计元忠,镇国公的那个外孙,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玩女人,他那名声臭了整个京城,人人避之不及,导致年近而立,没有好人家的姑娘嫁给他。
不过他也是个奇葩,按理说再不济,这个身份在这,找个小门小户也是很容易的,可他偏偏不娶,只说自己这般淫靡是还没遇到喜欢的。
计家也是世家大族,也不止这一个嫡子,烂泥扶不上墙,怎么样就随他了。
这些事连三岁稚子都知晓,那文逢珠怎会不知,钟盈想到席间文逢珠引诱众人诋毁娇灯的样子,当即转身往席间跑。
可等她到了席间已经没有娇灯的身影,紧忙拽过一旁的侍者,询问娇灯的去处,幸好这边只有一条路,加上她脚步快,不多时就看见守在门口的苏念,她认出那是娇灯的丫鬟。
确定娇灯就在此处,她一把推开企图阻拦自己的那个丫鬟,轻功都用上了,还算来得及时。
娇灯看着钟盈有些焦急的脸庞浮现了些笑意,板正地给钟盈行了一礼:“多谢姑娘。”一看就是个爽朗的女子,现在不知什么原因出现在这里,救了自己,因此娇灯对她很有好感。
计元忠也爬了起来,他指着钟盈骂道:“你这粗鄙之女,竟敢打我?”他在京城放荡这么些年,还没受过这欺辱,即使是将军孙女又怎样,今天这口气他是忍不了了。
钟盈也不是个善茬,当即怼了回去:“打你怎么样?没给你打残都是你有个好家世。”
计元忠的外公是正经的皇亲国戚,钟盈虽家世不差,但祖父已老,钟家日薄西山,她还是不敢出手太重。
“我与这位姑娘两情相悦,你来掺一脚作甚?”计元忠也不想多生是非,在春日宴上闹事,打的是皇家脸面。
钟盈不屑地撇了撇嘴,转头对娇灯说话又降低了语气:“我知道你是被陷害的,有我在这别怕,照实说就行,我为你主持公道。”
看着面前柔弱秀丽的女子,眼中清澈如水,在棋盘上杀伐果断,步步为营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可却只因是女子,就要困于后宅争斗,甚至被庶姐算计差点丢了清白。
钟盈心中十分惋惜,这个时代对女子何其不公,即使是自己,祖父与皇上都会称赞几句,可她心里也明白,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