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诸伏景光碰面了。
“想打个电话,这边怎么没信号了?”松田阵平掏出手机,不动声色地从诸伏景光身边经过,诸伏景光随口回答:“或许是因为客人你打开了飞行模式?”
他们在对警校时期发明的那套暗语,松田阵平以“信号”为暗号,询问诸伏景光附近有没有可以让他们安全聊天的地方。
而诸伏景光接到了关键信息,将人引到洗手间附近的一个拐角里。
“认真的?”松田阵平不知道该从何吐槽。
诸伏景光耸肩,说:“没有监控、没有监听,那个老板最近打算把这边的洗手间重新装修一下,已经不在用了,没什么人会过来。”
“好吧。”松田阵平扶额,手里的酒却找不到可以放的地方,他也不想在离洗手间一墙之隔的地方喝酒,只好小心地端着酒杯。
“话说回来,你和神宫那家伙是怎么回事?”松田阵平感到头痛,同期在卧底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可关键是神宫秋明知道吗?不,从上次在餐厅遇见那个黑皮混蛋来看,这个人绝对已经知道了。
他想不明白的是,神宫秋明主动去接近这两个人的原因。
神宫秋明不知道他的行为可能为两个卧底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吗?他坚信那个笨蛋不是做事不经思考的人,他这么做是因为他有解决的办法。
松田阵平感觉自己的大脑被酒精侵蚀了,他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神宫秋明的全部目的。他知道,神宫秋明现在放出来的表面信息是给他看的,但还有更深层的、隐藏起来的秘密……
“神宫?啊,我只是帮他指了一次坐电车的班次罢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交集。”诸伏景光略过了许多细节,只提及他帮了神宫秋明一个小忙的事情,希望可以打消松田阵平的疑惑。因为他后来发现那天的情景就像旧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在弄清楚事情源头之前,他需要静下心来思考。
特别是他在面对和神宫秋明显得异常亲密的松田阵平的时候。
出乎意料的是,松田阵平听了这话反而更加疑惑。这么说吧,如果疑惑有实体,那么诸伏景光就能看见一个又一个问号从松田阵平的脑袋上蹦出来。
“你、帮他坐电车?”
帮谁坐电车?帮那个能背出全国电车名称和时间表以及经过地区和建成历史的神宫秋明吗?
松田阵平喝了一口酒压压惊,而诸伏景光就是再迟钝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难道,你要说那天的事情,是神宫君他……故意为之吗?”
诸伏景光回想起那场邂逅的细节,确实发现了破绽,比如那通或许是在假装接听的电话。
“他倒不是碰见什么人都要这样操作一番,我想应该是他……”松田阵平顿住了,他突然想明白了神宫秋明的其中一条目的,已知降谷和诸伏两个人都是公安,那么,神宫秋明要找的答案,会不会就在公安里呢?”
松田阵平又喝下去一口酒,到底没说清楚神宫秋明是为了什么,只说:“以后有机会的话,你还是自己去问他吧,也许是我想错了。不过不论你得到什么答案,在不确定他对你有没有信任之前,先不要相信他说的话。”
或许是诸伏景光的苦涩气息溢了出来的原因,松田阵平一口气喝完酒,还是告诉诸伏景光:“这倒也不是说他就是个骗子,他有他的想法,很多时候,我也只能保证不去掺和他的事情而已。”
酒喝完了,两个人又谈了些另外几个人的现状,交换了一些信息,各自表达了期望对方今后平安无事的愿望后,诸伏景光从另一条路拐进员工通道,而松田阵平则是拿着空酒杯回到吧台。
那个老板已经不在前台,吧台里只有刚才的酒保在擦拭杯子。
神宫秋明的酒已经喝完,他的杯子里的冰块不知为何变成了大冰球,此时他正用手指戳着冰球玩。
他看向微醺的松田阵平,眼睛笑眯眯的,看着这个比起刚才心情愉悦不少的男人走过来。
松田阵平将酒杯放在桌子上,抓着神宫秋明的肩膀,想说些什么。
神宫秋明歪头,问松田阵平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的洗手间。松田阵平都不想问他是怎么发现他们去了哪里了。
“喝酒喝多了会有想小便的感觉,这很正常,但是你才喝了一杯……该不会——”
松田阵平被这么一打岔,立刻忘记了自己本来要说的煽情的话,大声反驳他的膀胱没有问题、非常健康。
两人争辩完,一起笑了起来。
神宫秋明边笑边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