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微小中走出，于法则破碎中强大，越过废墟，杀戮，压迫，想为人族谋一条生路。
那是最为可怕的纪元，也是最为可怕的时代。
听得周瑾有些热血沸腾，只可惜，他只是一个没有理想的穿越者，他只想将陈小安治好，将宁芊芊养大……
仅此而已。
至于叶明夜的故事……
任凭它如何动人，那个势力如何强大，那个人族大帝又做了什么，有着怎样的丰功伟绩。
大道是否磨灭？世界是否支离破碎？
于他而言，过于遥远。
唯一能让他安静听下去的缘由，是因为陈小安。
“他们近乎成功了，就差一点……”叶明夜轻叹：“可惜，可惜……”
后来那些大人物联袂出手，杀了几乎一个纪元，才将“无极宗”灭掉，可尽管如此，该宗门依旧有血脉流传下来。
生生不息，杀之不尽。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血脉渐渐暗淡，到了当今时代，几乎不可见了。
提及于此，叶明夜有些伤感。
下一刻，她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周瑾：“最后一场大战不曾爆发以前，无极宗当代帝子以六道轮回推演了纪元，她说过，唯有九州能镇龙脉，五岳能压诡异。”
她越说越激动：“当时，无人能理解这句话，直到帝子陨落以后，这些话传出去，又在未来的岁月中得到了验证。”
额额额？
听到这里周瑾忍不住反驳了：“我也听说了，但那位帝子所存在的时代，与后来灵胎诞生的时间相隔太远了，纵使真正的天机道都无法推算吧？”
“一个六道轮回可以？”
“而且，你确定帝子说过的话得到了验证么？”
“灵胎修行虽然诞生了，当中有九州，五岳，这些人族顶级灵胎，可他们从未镇压龙脉，也不曾镇压诡异。”
“甚至连王道之境都不曾逾越出去，又何来的镇压龙脉？诡异？”
疑点太多了。
周瑾不得不怀疑一些事实。
叶明夜激动：“不，已经验证了。”
周瑾挑眉：“比如？灵胎诞生？九州、五岳也相继问世？”
叶明夜点头：“对。”
“无稽之谈。”
“这不是无稽之谈，而是真实存在。”
“所以，前辈也是因为我身怀五岳，才帮我震慑诸敌么？”周瑾问。
“是！”
“那么前辈想让我做什么？”周瑾语气有些大：“重组那一脉？带着他们杀入大世界？砍死那些曾经的敌人？”
“……”
叶明夜沉默。
帝子曾留下过那样的推算，却没有告诉他们未来会如何，以及九州五岳又会以什么样的身份问世？
又是否会代表“无极宗”这个古老的立场？
周瑾继而开口：“当今时代距离那个纪元太过遥远了，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觉得，你们帝子多少有些大病。”
“推算出未来又如何？”
“她自身都陨落了，就留下那么几句话让你们为之疯狂？”
“找到九州又能如何？”
“找到五岳又能如何？”
听得周瑾言语中对帝子的不逊，叶明夜有些生气，但……后面那些话，她愣是无从反驳。
是啊！
他们这些所谓的后裔，本身就很艰难了，又拿什么去要求九州五岳做什么？
更遑论，灵胎的路比他们更加艰难。
不不不，不是这样……
叶明夜猛地摇头，帝子推算这些一定有她的原因，甚至……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你知道灵胎修行从何而来么？”
周瑾愣了一下：“旧土？”
这一点，他还真没有关注过。
叶明夜道：“不，灵胎修行自天道树演化而出，而那株天道树曾跟随帝子，也曾守护整个无极宗。”
它是一切的根源。
周瑾内心触动，但仍然找到漏洞：“你刚才说帝子推演了未来，得知九州五岳能镇压诡异，可你现在又说，灵胎修行其实是帝子安排的？如此一来，你们帝子并非是推演？而是在布局？”
“这是阴谋论。”
“……”
她张了张口，突然有些乏力。
一直以来所坚定的信仰，竟被一个旧土修者如此反驳，还让她哑口无言。
帝子当真不是推演？
帝子当真布下了这场大局？
不对！
错了，错了。
帝子所推演的未来没有错，她只是多做了一些事情，以此保证旧土，又或者灵胎修行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