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景光就一概不知了。
獠牙里的迷幻物质让他本就不健康的精神直接溃散，陷入身体自我保护的昏迷之中。
春雪确定了波本不会有事就直接带着苏格兰退出了森林。
感知力复苏之后夜晚的森林对她来说毫无阻碍，虽然小女孩背着比她高出二十公分的成年人这种姿态很奇怪，只能说万幸这里没有其他人。
送苏格兰到了私人医院，春雪身上既没有现金也没带卡，在非常现实的私人医院里受到了冷眼。春雪尴尬了一下，在刷脸和找人之间选择了后者。
“那个……能不能借用一下医院的电话？”
导诊台是个挂着绶带的男性，他语气生硬：“不好意思，我们这是公机，不能对外打。”
“……”春雪，“那个，那可以借一下手机吗？哦！等一下，不用了。”
她突然想起来苏格兰的手机还在他身上。
找到了手机，春雪的第一反应就是找波本。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有了“波本非常靠谱”的印象。
波本也没有辜负她的信任，几乎是秒接：“MOXIMOXI？”
“啊波本。”被接起的时候春雪还有点高兴，她先是小声问，“你那边方便吗？”
波本似乎已经不在爆/炸现场了，他身边异常的安静：“琴酒解决了任务，我们已经散了。”
春雪暗暗松了一口气：“我现在和苏格兰在一家私人医院里，但是我没带现金也没带卡，手机也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了，你有带吗？方不方便过来帮忙垫付一下？”
“医院的名字是？”
“我发给你！”
“好。”波本在电话笑了一下，“医药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了，你今天回家吗？还是在医院等苏格兰？”
春雪没注意到被她“赶走”的波本很自然地又加入了别墅三人组的日常里，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才回复：“还是在医院等吧。苏格兰中途就没什么意识，不知道他还记得多少。没人看着不太放心。”
波本：“他需要住院吗？”
“不太清楚哎，等下我问问医生。”
“不过就算住院，这个医院离市区也太远了。”波本建议，“明天我来接你们，顺便给你送手机。如果需要住院的话转院去米花综合医院吧。”
“我的手机掉在直升机上了吗？”
“不。”波本站在公路上，摸黑找到了春雪那部已经摔得稀巴烂的手机，“它碎了。”
春雪扶额：“果然是跳伞的时候。”
“明天换了卡给你送新的来。”
“谢谢。”
“不客气。”
挂断电话没多久春雪就收到了就诊通知。
回到正常的室内，苏格兰的状态已经比在树林里时好很多了。爆/炸引起的伤口不算很深，只是一直没得到妥善的处理才会看着那么可怖。
等一切结束已经接近凌晨。
春雪看着还在输血的苏格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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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跌宕起伏的一天。
直到这个时候她的头脑才彻底的空下来，想一想片刻前发生的事。
和苏格兰的那句“武侦宪章第一条”想必，这一整天发生的其他事都不算是事了。
武侦虽然有初等部，但最高就只到高中，如果学生还有继续向这方面晋升的意图就会直接越级升入公安大学，反之则是各自考取一般向大学或是直接毕业。
她和苏格兰都不是高中生的年纪了。他能对她说出武侦宪章，那肯定是查到了她以前在武侦就读，并且他自己也是。
春雪一直都知道组织里混杂着多方势力的卧底，琴酒就一天到晚都在抓卧底，但她没想过人竟然就在她身边。
有去救他，真的太好了。
***
景光醒来时天边还刚刚擦亮。微弱的光从病房并不严密的窗户渗透进来，虽不晃眼，但也足够他视物。
这是一间单人间的病房。春雪睡在陪护床上，小小的一只，倒也不嫌陪护床小。
看到她，景光昏迷前的记忆也跟着复苏。最后的画面是火光里走向他的少女。
他好像说了什么，然后就很没出息的晕过去了。
感觉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景光动了动手指，确认身体的行动能力又尽数归于他掌握，他才坐起身去拿手机。
打开手机的刹那他心凉了半截。
手机的界面停留在了通话记录，而最新的通话记录显示是在昨夜凌晨。那个时间他应该正处于昏迷状态，唯一能使用他手机的人只能是春雪。
她为什么打给zero？
景光看向春雪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