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Beta身上那股浓郁的信息素香气让傅向隅感觉到了生理性的恶心,一种寒冷又恶心的感觉跟随着陌生的气味攀进了他的身体。
他忽然一丁点泄|欲的心情也没有了。
傅向隅焦躁不安地按压着后颈处腺体的位置,感觉身体里的信息素再一次攀升到了临界值,他开始想把眼前的一切都撕碎。
甚至把自己也撕碎,从腺体处整个地撕开,让这具身体里那些湍急而滚烫的血液带着信息素一起,溅满这个房间的每一处角落。
死的一干二净,他也就自由了。
门外有人来敲门,是那个经理的声音:“傅先生?您还好吗?”
那个声音似乎在向自己道歉,但传到傅向隅耳朵里,却渐渐地开始扭曲变调,直到所有音节都变成了混乱的、无序且嘈杂的鸣声。
等傅向隅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停在地下停车库的那台车子里。
右手关节处有血迹,还有一点红肿的擦伤,他怀疑自己可能打伤了人,但记忆很混乱,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紧接着傅向隅又看见中控台上正摆放着一只空掉的抑制剂,腺体很疼,是那种极度肿胀的疼。
这一次他似乎并没有选择相对安全的静脉注射,而是将针头直接扎向了那个躁动不安的腺体,没有任何的缓冲,强效抑制剂就这样突兀地与体内的信息素激烈对抗着。
傅向隅忍不住低下头干呕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能吐出来。
*
傅向隅没有再回复他。
拿着手机的秋池不免有点担心,开学之后他的时间没法再自由分配,原来专送员的工作干不下去了,只剩夜间理货员的工作还能勉强跟上。
而且这会儿学生们才刚开学不久,也没多少论文作业可接,可需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秋池只好能省则省。
傅向隅帮了他很多,照理说他不仅不该跟人家计较这几百块的息钱,还应该请人家吃顿饭正式道谢才对。
可惜秋池囊中羞涩,贵点的他请不起,便宜点的又拿不出手,关键是傅向隅也不一定肯赏脸。
他们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秋池料想对方应该也不大愿意跟自己扯上太多关系。
去食堂后厨帮忙回来后,秋池站在窗前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后就被人接通了,秋池很小声地叫了一声:“妈。”
电话那端没有人应声。
但今天至少妈妈没有直接挂断他的电话,秋池于是开始自言自语地说:“今天他们把兼职的工资结给我了,春节那会儿还有三倍工资,这家公司还挺正规的。”
“上次我感冒请了半天假,领班也没扣我的钱。”他并不提起当时他纠缠着求了人家多久,只捡了好听的话来说。
他还说夜班兼职仓库的那位主管很好说话,人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凶,上次他稍微迟到了几分钟,对方也没有骂他。
顿了顿,秋池又提起自己在学校里碰上了一个很好的人,那人借给了自己两万块钱,不过现在他已经把钱攒够还给人家了。
秋池一边说一边微微笑着,只是那笑容并不轻松,是带着一点讨好意味的笑。
“这个月我多给桂姨发了几百块钱,让她给你买点好吃的,”秋池说,“等这边工作没这么忙了,我就回去陪陪你。”
电话那端终于有了动静,秋池听得很清楚,那是一声冷笑。
“别回。”
“我不想见到你。”
秋池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但慢慢的,还是松缓了下来,他回了一声“好”。
“那你在家里……要开心一点。”他说。
耳畔响起了通话中止的音效,秋池有点失落地在窗户前面站了一会儿,然后打开手机给家楼下的桂姨转了一笔钱。
桂姨没立即收钱,发了条长语音过来,语音转文字没转换成功,秋池只好放大音量把消息点开来听。
桂姨的普通话里掺杂着几句本地土话,语重心长地讲了一分钟,大致意思是叫他在这边不要太辛苦了,要是遇到困难的话,一两个月的,缓上一缓,自己也不会怪他的。
秋池也回了一条语音给她,说自己现在的收入还算稳定,要是遇到事一定会和她说的。最后又补了句谢谢她这段日子帮忙照顾他妈。
桂姨跟他们非亲非故,平时愿意给他妈妈三餐都多做一顿饭,这几个月又时不时地陪妈妈在医院间往返,也没听她抱怨什么,秋池实在很感激他。
因此那份生活费秋池每月都会按时给,再困难也不会拖欠。
时间差不多了,秋池打算换个外套就去上夜班,没想到才刚脱下外套,宿舍的门就忽然被人敲响了。
敲门声一开始还算和缓,到后边就越来越重。
秋池一个单身男性,这个点宿舍一般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