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口机械分厂这边,确实出力不少。
总厂保卫科的刘处长也把自己的座驾借给了他们。
奈何这一带几十公里纵深的荒郊野地太宽泛,又没有联系方式,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刘科长,我看还是先到了那个位置再铺开了找吧!光凭一个正在窜稀的年轻人,想要靠两条腿走路来咱机械分厂,没那么快的。关键他可能已经迷路了!”
司机是个老实人,他说出了自己中肯的看法。
“沿路都仔细找找,聪明的人应该会先找到公路吧?”
刘科长此刻也是心焦,要是没法办好上头指派的工作,他想再往上爬一爬就很难了。
那位可是可以跟轧钢厂公方厂长说得着话的。
刘峰的出路冶金局和工业部都已经确定了,机械分厂合并过去,轧钢厂方面也许诺了几个重要岗位的。
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就看他这次办事得不得力了。
他是早就抓准了这个叫刘光齐跟他们厂后厨南易之间的天然矛盾做文章的。
南易当初怎么从四九城来到他们机械分厂的点点滴滴,他这个当人事科长的那是门清啊!
成分是一方面,关键是遇人不淑啊!
谁遇到这种背后捅刀子的小人,都不会喜欢的。
特别是他们这些领导岗位上的人,更是讨厌。
如今领导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你想上去,或者下面人想上来,就得有人被踩下去。
当然也不是说他刘科长多么高尚,业务能力多么强。
他自己就是一个关系户,刘峰没空降来的时候,他是最具争议接替厂长的人选。
机械分厂党委书记,他师傅,都已经给他私下里许诺了,只要上头不派人,他就是机械分厂的一把手。
关键关键,天有不测风云啊!
刘峰虽然不是关系户,但是他的背景在四九城,对于承德当地人,吃不准他身后到底是谁啊!
有人说刘峰有位老领导在冶金局里当官,还是当大官的。
也有人说他有几个老战友在四九城里混得风水水起。
反正说啥的都有,这才打消了刘科长的拼搏心。
是啊,你拿什么跟这样的背景的人拼搏啊?
“刘科长,这天眼看着就要黑了,要是遇到野兽,出了危险,咱怎么回去应对厂里领导啊?”
跟着来的人里就有两个保卫科的科员,他们扛着步枪,携带着棍棒,都是应对野兽用的。
“别自己吓自己了!你要是一个人身处荒郊野外,你会那么傻,呆坐在原地等人来救吗?”
“应该不会吧!”
“但那些知识分子也不好说。”
“胡说什么呢?以后这种话在我这里说完不许再出去乱说了。咱刘厂长也是知识分子,听懂了吗?”
他这话像是在维护刘峰,傻子都听得出来,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多希望你们以讹传讹呢!
“老乡,您是经常走这一带吗?”
吉普车拦下了一位附近的村民,赶着驴车经过。
“你们有啥事儿吗?我赶着驴回家呢!”
“您别害怕,我们是机械分厂的人。我们有人在这一带迷路了,您知道这一带有没有什么地方可能藏人的吗?”
“哟,这一带荒郊野地,没有当地人领路,都容易迷路啊!你们这位同志他最后在哪里丢的?”
“听老乡您的话,读过私塾?”
“俺就是这里不远处齐家庄的村长!”
“齐家庄?对对对,他们昨晚就在齐家庄借宿的一晚上。”
“喔,你说的是那些从四九城来的知识分子吧?我知道,昨晚他们就住在我连襟家里,白天离开的时候还给了不少钱票,怪不好意思的。”
这就遇到了?
刘科长真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还没给刘光齐找不自在呢,这就要找到了?
“村长,那您能不能回村组织一下村民,咱给工钱,只要能够找到人,就行。”
“对,这是我们机械分厂人事科的刘科长,他说话管用!”
“中,不过这都到饭点儿了,我尽量吧!”
从这里赶着驴车去到齐家庄也要不少时间。
刘科长心里一个劲的祈祷,这段时间刘光齐不能太好过了,该窜稀窜稀,该干嘛干嘛。
大概是刘科长虔诚的祈祷奏效了。
刘光齐又吃了几个路上采摘的果子,终于又“噗嗤噗嗤嗤嗤”了。
就算这果子再酸涩,多少有点帮助消化的作用吧?
就跟他吃的那个苹果一样。
几轮窜稀过后,他已经瘫软在地,连衣裤都没有力气整理了。
最后连带去的草纸都用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