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假的？不过这阵子他确实很辛苦，之前身体好像也没有完全恢复的样子……]
疲劳对于舒灏然来说早就习以为常，胃痛也可以用胃药来缓解，真正让他吃不消的是心绞痛，仿若他
越接近最后的胜利，疼痛就越厉害！他知道这是“改变过去”所付出的代价，心里感到高兴的同时，身体扛不住了，这次突兀的昏倒是在他的办公室里，那一刻他正习惯性拿着水杯站在落地窗前整理思路，剧烈的心绞痛陡然发作，手中的杯子落地碎开，他揪着胸口弯下腰，在忍过第一波疼痛稍微松口气的时候，没料到猛地又来了第二波！
心口被连着“扎了”两刀，那滋味可想而知，疼痛过了头，等他恍惚间倒在地上，被玻璃碎片割伤手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没有太多知觉，所幸手机就在口袋里，他硬是咬着牙，撑着最后的清醒打给了，交代不要声张，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他又在公司晕倒了。
[不要紧，医生说主要是太累了，又有点轻微的胃黏膜出血。]
找了两个人，坐高层专用电梯直达停车场，送舒灏然去医院，这一路上没遇到人，所以凌慕安是第四个知道这件事的，在把舒灏然安顿好，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医生的诊断结果和之前差别不大，舒灏然在办公室昏倒的事没人知道，只有“舒总累到胃出血”的消息在大楼里传开，传成了一段佳话。
“你确定这样不要紧？”
“嗯，不觉得这就是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吗？”
医院的走廊上，穿着病号服的舒灏然带着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非常自然地陪在凌慕安身边，跟许多人一起坐电梯到一楼，然后继续随着人流穿过阳光照耀的两栋楼之间，朝着前面门诊楼六楼的妇产科进发。
戴口罩的病人随处可见，不会有人注意到他就是那个又上电视又上报纸的风云人物，而长久以来做“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以及穿着朴素不施粉黛的凌慕安，更是早早淹没在人群里，丝毫没有辨识度，于是乎两人手牵
手大大方方地去妇产科做b超。
“护士说你昨天几乎整晚没睡？”挂号等待的时候，凌慕安侧过头看着舒灏然露在口罩外的那双眼睛，只见隐隐有些红血丝掺杂在里面。
“今天第一次见小安然，根本睡不着~”舒灏然也侧过头来，弯着眼睛看向凌慕安已经有些微微凸起的腹部，三个多月了，当听说这次b超可以看到小安然的轮廓之后，他就整个没办法抑制激动的心情，猫抓心般好不容易捱到了这会儿。
“你现在是病人，要先照顾好自己。”凌慕安略微有些哭笑不得，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父亲在这种时刻都会这么激动，但见惯了舒灏然平日里的冷静自持，这会儿还真有点不习惯。
“我挺好的，别老在小安然面前说我是病人。”舒灏然捏了捏凌慕安的脸颊，说来也奇怪，自从那天连着两次心绞痛之后的这几天，忽然又没怎么发作了，他的精神也就跟着恢复了不少。
“16号，凌慕安，在不在？”凌慕安轻轻打开舒灏然的手，还想说什么，却听到护士喊她的名字，于是两人相视一笑，手牵手走进了b超室。
“这边躺好，把衣服掀起来，裤子往下拉。”b超室的女医生娴熟地调整着机器，让凌慕安躺下，看了眼舒灏然，问道：“你是孩子的爸爸吗？”
“我是，我是孩子的爸爸！”
按照凌慕安的说法，真的从来没见舒灏然那么紧张又激动的样子，大约是一方面生怕医生把他作为不相干的人撵出去，另一方面说到“爸爸”两个字的时候，又不自觉地感到骄傲和欣喜。
[我是孩子的爸爸！]
第二次，做它的爸爸。
凌慕安看着舒灏然，甜甜笑了起来，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深藏着自责和忐忑，那些曾经的罪孽，到底能不能得到宽恕和原谅？始终没人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