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帮忙除掉我,比起远在国外隐姓埋名不想多事的白伟,你一定是更好的人选,我不相信白萍回国后没有找过你,而之所以你到现在才肯帮她,应该是有什么条件以前没谈妥,现在谈妥了。]
“强哥,我们还是不要经常见面比较好,我好不容易得到了那边的信任,万一被他发现……”
那是什么样的条件?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纠缠了将近三十年的爱与不爱,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分分合合,过了那么久到了今天,结了婚有了孩子也不再年轻的女人,用什么征服了这个对她又爱又恨还一直混迹黑暗世界的男人?
“阿萍,我想你了,想得睡不着觉……”
是五十岁,而不是十五岁,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再是几句情话,几首情诗,几份像样的礼物就可以打动的年纪,那么他们之间到底谈妥了什么?
“强哥,你别这样……现在是白天……”
是舒氏的家业吗?几代人的心血,矗立在国内外黄金地段上具有价值的那一家家五星级酒店吗?可是对于马强来说,那些有什么用?他的场子虽然没有舒氏那么光鲜亮丽,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冒着各种风险,但这才是他的生活,他不可能也不会在五十岁的时候忽然异想天开,去过另一种人生,或者说从他黑暗王国的王位上走下来,走到刺眼的阳光下做个可笑的普通人。
“阿萍……阿萍,别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三十年前,这个女人是他青涩的“初恋”,是他挂在嘴边摆在心里,无论如何都无法失去的珍贵东西,可是在他还没把爱说出口的时候,这个女人爱上了别的男人!放到今天他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处理,但当时的他因为太爱她,而选择了退出成全,开始对她疏远,不闻不问,甚至到后面索性离开了她和那个男人所在的城市。
“强哥……强哥……”
五年之后,他才知道那个男人抛弃了她,她去国外找到了白伟,过着不为人知的生活。可是已经过去五年了,时过境迁,他在黑暗里摸爬滚打早已不是当初的他,再不会为她冲动地回头去找那个男人算账,给当时刚刚坐上二把手位置的自己惹麻烦。
[强哥,你能不能帮我?]
没想到的再次见面,是在又五年之后,她主动走到他的面前,哭诉着心酸过往,口口声声说着报仇,不是杀了那个男人,而是要夺走所有属于那个男人的东西,包括家庭和家业。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可以给你钱,还有我哥……]
[别提你哥,前几年黑吃黑,我被你哥坑得很惨。]
[强哥……]
[做我的女人怎么样?只要你做我的女人,我就帮你到底。]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交易,最初白萍没有答应,现在答应了的事。
之所以会答应,因为白伟自身难保再也帮不了她,舒易辰越来越极端她一筹莫展,而舒灏然强势归来她找的那些废物根本毫无作用……这些都让她感到害怕,她需要一个厉害的人站在她的身后,无论如何,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阿……阿萍?”
“旌、旌宇?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丑陋不堪的画面,就这样呈现在打开门的舒旌宇面前,美好而虚伪的世界瞬间崩毁!女人的惊慌失措是前所未有的真实,恍惚间马强像是又看到了在乡下第一次遇见的那个小姑娘,站在破败的小屋门口,剥开了一层层时间的刻纹,暴露出最纯粹的绝望和恐惧。
所以他没有阻止白萍胡乱穿好衣服追出去,只是坐在床边点燃了香烟,有最亲近的心腹小弟进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笑着说“老子被女人玩了”。这个算不上聪明的男人却也不是傻的,那一瞬间的事实再清楚不过,最初女人爱上了别的男人,是真爱,后来被遗弃的恨,也是真恨,只不过爱恨相抵,爱多过了恨,但这又不是纯粹的加减法则,经过仇恨洗涤过的爱情,变得极端自私和毫无人性。
“那……以后我们该怎么做?”小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此刻的老大,心底却是对那个老女人早就看不顺眼了。
“……有关那个女人的委托,全部取消。”一口烟吞吐到空气中,马强看起来还好,除了觉得有点挂不住面子以外,预想中的痛彻心扉丝毫没有,也许到了今时今日还会上了女人的套陪她“玩耍”,只不过是为了弥补内心的一段空缺,那些记忆里的美好,其实早就淡了,散了,不重要了。
“旌宇!旌宇!你听我解释!别走!别这样!”
“……好!我就听你解释!你说!”
“我……”
“不如就从那个男人是谁说起吧!”
这是白萍的愚蠢吗?她那样精于算计,却没有守好底限,才会走到这样狼狈的地步吗?
并不全是,她只是没想到舒灏然这么大胆子,会逆流而上找到要杀他的马强,更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