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无论是妈妈死掉的时候,被抢打中的时候,食物中毒的时候,赵婶离开的时候,被刺伤的时候,还是和爸爸决裂的时候……因为不是一个人,所以从来没有怕过。”往事一幕幕翻飞,他们从小就在一起,走过了许许多多波折和坎坷,虽然没有血缘,却是更加亲近的兄弟,有些话不说则已,一旦说起就像喷发的岩浆炽热而激烈,又像九尺的寒潭幽深而沉凝,“我不会收不了场,因为我相信你肯定能行。”
“咳……你这是什么霸王逻辑……”周身的疼痛和胸口的窒闷渐渐将覃凯淹没,但眼前的黑暗忽然变得淡薄,那些因为帮不上忙而产生的愧疚,那些因为陷入黑暗世界而出现的不安,正在慢慢消散,也许不会消失殆尽,但该他承担的,他已经不会再有任何逃避的念头。
“这么多年,习惯这种逻辑了。”这边的舒灏然也不轻松,心绞痛带来了重生前的记忆,强烈的对比又带来了熟悉的酸涩,身边这些生动的人,曾经都被他当做了摆设,那个时候的失去,只能说是他活该,“阿凯,好好养伤,我等你回来。”
“好的,少爷……以为我会这样说吗……”覃凯侧过脸,让眼眶撑不住的温热隐没在枕头上,“说的真轻巧……这种要人命的复健……哪那么容易……”
开放性颅脑损伤,胸壁挫伤,肋骨及胸骨骨折,胸腔积血,脾破裂,现在加上失明。
这样的复健当然不容易,可是他们没有其他路可以走,只能紧紧咬着牙根,往前。
该说的话差不多都说完了,覃凯重伤的身体吃不消这样起落的情绪,仪器上的波动还没有平复,覃越斌叫来了值班的医生,然后从覃凯手中拿过电话让到走廊上,暂时把他交给医生看顾。
“少爷放心,阿凯不会有事的,倒是少爷你,还好吗?老爷之前打电话给我,他说……”电话还没挂断,覃越斌轻叹了口气,在舒灏然来电话之前,舒旌宇打了电话来。
[老覃,我没想打他,当时真的气疯了,唉……]
想不想,该不该,都发生了,父子俩走到这一步,实在令覃越斌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覃叔,别劝我,没用的。”舒灏然出声打断了覃越斌的话,随手点燃了第二根香烟,“其实以后还有更过分的事,不知道覃叔会不会一直相信我?”
“……我明白了,少爷。”覃越斌稍许沉默,没有多问也
没有多说,只是了然地答应,“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相信你。”
“谢谢你,覃叔,那么我先挂了,你去看看阿凯吧。”
“嗯,少爷保重。”
电话挂断,舒灏然继续靠着阳台门边,打算把手里的香烟抽完再回去。夜风很凉,吹散了他眼中的暖意,覃凯的声音还在耳边,有气无力隐着痛苦,让他不由想到医生说的话,那些断掉的骨头和破损的内脏,还有那些后遗症……唇角的笑意渐渐收敛,眼里的光慢慢多了寒意,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对于某些人,他再不会有任何仁慈。
嗡嗡嗡。
香烟就要抽完的当口,手机再次震动起来,这次来的消息,是关于叶辉。
“好,我马上过去,大概半个小时后到。”
挂断一个电话,又是一个电话,舒灏然掐灭了烟蒂,换好衣服,接他的车很快会来,会载着他去医院,叶辉被救出来了,但伤得不轻。
“are you sure if it''s here?(就是这里吗?)”
“yes, i a sure(对,就是这里。)”
同一时间,郊区的烂尾楼外一辆小轿车停下,车上先下来两个人,放好一张轮椅,然后另一个人下来,被人扶到轮椅上,再被推到烂尾楼里。
几个人走了一段路,来到地下室的楼梯前,轮椅下不去,有人递来拐杖。eden吃力地从轮椅上站起来,一边厌恶着自己狼狈的样子,一边又庆幸着好歹还有一条腿在,至少还站得起来。一级一级往下走,烂尾楼的地下室异常阴冷,临时接的电线灯泡并不明亮,脚下和眼前都是昏暗不明,隐约的血腥味从深处传来,随着他们的靠近,而变得愈加清晰。
“here we are watch your steps, the road is uneven(我们到了,小心脚下,这里不太平整。)”
四方的地下室并没有门,除了水泥、脏污和灰尘再无其他,正中间屋顶上吊了盏比较亮的灯,灯光在地面画了个圆圈,地面到处血迹斑斑,特别是在那个光圈里,聚成了一大滩还没干的血红。
“how did they trale on hi?(他们是怎么对待他的?)”
“he was roughed up by the refers to the tirs, a
ll you can see are bleedg fro hi(他们打了他,用了指虎,打得很厉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