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跟丢了！我花钱请你们这群饭桶有什么用！”
白萍愤愤地挂断电话，心烦气躁地把手机狠狠扔在沙发上，停顿了几分钟后揉着太阳穴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墙上的钟已经指向晚上八点，她还在办公室里忙碌，毕竟舒易辰那摊子活得有人顾着，另外舒氏内部的情况她也正在做调整，防着舒灏然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可偏偏这厢忙得她焦头烂额，那头医院守着的人又打电话给她说，舒灏然在晚上七点左右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病房，她本来以为这是个好机会，就让人偷偷跟着，没想到这么一个大活人也能给那群家伙跟丢了！
冷静，冷静，冷静。
深深吸气，一口把大半杯咖啡喝完，白萍坐在办公桌前盯着她和舒旌宇、舒易辰的全家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她这边的情况非常不好，哥哥被追踪暂时联系不上，舒易辰在外地和心理医生磨合暂时回不来，而眼瞅着舒灏然的伤势慢慢好起来，又开始动作频频，整天指东打西，把他们耍得团团转不说，她着手调查的两件事：第二个“舒灏然”究竟是谁和那个“消失”的心理医生去了哪里，没一件有着落，花了许多钱请的那些人，简直跟猪一样办事不利，实在要把她活活气死！
这般分析一二，白萍的眉头真正打了个死结，事情一件件多得她忙不过来，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她已经完全陷入被动的境地，舒灏然远比她想象中厉害，不仅是他本人，在他背后显然还隐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假如她没办法把那股力量找出来，根本毫无胜算，可她花钱雇佣的那些人又实在不给力，再这样下去……
“阿萍？阿萍？”
“嗯？旌宇？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在想什么这么专心？我敲了半天门都没听到。”
“抱歉……”
舒旌宇的出现打断了她纷乱的思绪，白萍匆匆收敛神色，合上面前的资料夹，装出一副刚
刚在想公司事情的样子。舒旌宇自是信她，温言软语几句称赞和叮嘱，当知道她还没吃晚饭的时候，立刻面露担心，强行拉她起来，往办公室外面走。
“旌宇……你知道灏然从医院偷跑出去吗？”酝酿了一会儿，分析利弊后，白萍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和舒旌宇说一说。
“嗯？什么时候的事？”舒旌宇果然不知道，满脸惊讶。
“可能是七点左右，刚刚医生打电话来跟我说的。我很担心，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这伤还没彻底好呢，打电话又关机……”白萍垂下眼，心想或许可以从舒旌宇这边获得一些讯息。
“这孩子，整天在搞什么东西……嗯？不会是……不对，不是今天。”舒旌宇皱起眉，却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自言自语起来。
“什么不是今天？你想到什么了？”白萍压抑着自己的急切，竭力稳着声音问道。
“再过几天就是小晴的忌日，灏然每年都会在那天消失，直到第二天回来。”舒旌宇叹着气摇了摇头，没有注意到白萍的脸色白了白。
苏晴的忌日？这意味着什么？舒灏然想做什么？揭穿她吗？！
“……是今天？”凌慕安依稀记得舒灏然妈妈的忌日不是今天，这些年她陪在舒灏然身边，虽然嘴上不怎么说，但每逢重要的日子都会认真仔细地放在心里记着，但她又觉得舒灏然没必要拿这种事来骗她，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傻不愣登记错了。
“以前的忌日不是今天……”舒灏然抱着她，这一抱抱了很久，诚如他所说，想要抱她已经想得快要发疯。那天在酒店的一面，凌慕安说了很多，他却因为身体原因，没能好好表达，这个拥抱是他欠她的，一欠就是十几天。这十几天里，他人在医院，却一如既往没有闲着，花精力费脑子和乔、阿胜一起谋划，做了相当多的部署，不吝人力物力，准备给白萍一次接近毁灭性的打击，如今水到渠成，万事俱备，
他再也抑制不住思念，匆匆而来。
“以前的忌日？”凌慕安愣了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这次舒灏然去法国不就是为了这件事，“你是说你妈妈其实是死于今天？”
“嗯，伯努瓦承认了杀死她的过程，为了掩饰罪行，制造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伯努瓦伪造出妈妈先去探路，没碰到乔他们后折返，之后再去找乔他们才发生意外的假象，并用一些手段保存尸体，拖延了死亡时间，前后误差大概是四天，而我们家最终得到消息是在第五天。”舒灏然的声音平平直直没有什么起伏，凌慕安却下意识地双手环抱他的腰身，替他颤了颤。
“灏然……别难过。”
“嗯，真相大白并不是坏事。”
这些话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寄托对逝者的哀思和缅怀，又像是在冰冷的悲伤里互相取暖，谁不想拥有稀松平常的生活，谁又愿意这么多波折起落大喜大悲？
“安安……”
沉默中，舒灏然喊了她的名字，凌慕安等着后面的话语，却等了良久没有等到一个字，不觉在他怀里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