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
在听到“九哥”两个字的时候,意识弥留的伯努瓦明显愣了愣,紧接着他那双灰蒙蒙的眼睛里陡然掠过一些光芒,涣散的视线再次对焦在舒灏然的脸上,所有慌张和恐惧开始消褪,取而代之的是骨子里的阴狠和狡猾。
舒灏然离得很近看得很清,甚至听见了那一声闷在氧气罩里的冷笑。伯努瓦在嘲笑他,笑他幼稚的胁迫,笑他故作的凶狠,那么多铺垫却是雷声大雨点小,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九哥。像是抓住了他的弱点,伯努瓦恢复了最初的不以为然,用眼神挖苦他,藐视他,挑衅他的底线。
这是一块老姜,在坏人中属于心狠手辣的一类,不是初犯,而是惯犯。他对生命没有敬畏,对神灵没有归属,早已把灵魂卖给了恶鬼,舒灏然看着他脸上变化的神色,心里明白,简单的恐吓,对于这样的人来说是没有用的,现在他抓住了“九哥”这个关键,讽刺着他们的天真,因为某些利益关系情感关系或者威胁关系,舒灏然看得出来,他甚至不再关顾自己母亲的死活。
这就是亡命之徒和普通坏人的区别,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的冷酷让他们不再像个人,而更像个畜生!
垂了垂眼睫,舒灏然沉默了一阵后又笑了起来,那笑容和伯努瓦莫名有几分相似,带着漠视一切的意味。他来,不是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当他听乔说伯努瓦大大方方承认了当年的事而毫无悔意的时候,就没想过自己这张嘴能让眼前这个恶魔懂得是非。他允许他不懂是非,不懂后悔,洋洋得意沾沾自喜,他甚至无所谓最终能不能从他嘴里收获九哥的讯息,他来只是要让他懂得疼,懂得痛,懂得恶有恶报的道理。
“looks like you don''t want this st chance……”低低的陈述,沉静的笑,谁也没有想到这样的舒灏然会突然发难,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也没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力气!
一切发生的很快,但
看在眼里却像是一幕慢镜头,乔、珍和那个医生眼睁睁看着伯努瓦被舒灏然掀起半边身子,从右侧床边猛地跌落地面,发出可怕的闷响,就如同一个西瓜狠狠砸在地上那样,他们不约而同想象着伯努瓦的五脏六腑在撞击地面时,被震碎成稀巴烂的惨状!各条管子的一头连着仪器和输液架,摔落时的力量扯动着它们有些东倒西歪,而管子的另一头在伯努瓦的身体里牵着血肉,那才是可以想见的极致痛苦!氧气面罩歪到了一旁,呼吸不能的绝望再次降临,伯努瓦的眼睛不停翻动,瞬间被剧痛灭顶,身体无意识地抽搐,口鼻间涌出腥热的液体,身下更是大小便失了禁,整个人惨不忍睹,舒灏然却还不放过他。
“do whatever you can, i need hi to stay awake”冰冷的声音,让医生浑身战栗想要拒绝,舒灏然抬眼看了看他,笑着问:“you feel bad for hi? how about you take the punishnts for hi then?”
“灏然……”珍被吓得脸色发白,心口直跳,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舒灏然!
“……”乔也皱起了眉,绷直了身体,盯着眼前的一切,但终归没有上前阻止。
那个医生被舒灏然吓得不轻,战战兢兢给伯努瓦打了针后就退到一旁,再也不关心仪器上的数值指标,也不关心这个一直由他照顾的病人之后会怎样,因为明哲保身比什么都重要,他可不想莫名其妙招惹横祸。
趁着医生给伯努瓦打针的时候,舒灏然走到了自己的行李箱旁边,拉开拉链拿了个ipad出来,然后走回伯努瓦身边蹲下,帮他把氧气面罩重新带好,把ipad支着摆在他的眼前,打开了一个视频,并把音量调到了最大。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十分诡异,视频里不时传来的惨叫声让人不寒而栗,舒灏然很随意地席地而坐,一
边陪着伯努瓦看视频,一边自顾自地点了根烟,旁若无人地吞云吐雾。伯努瓦在不断抽搐,特制的针剂维持着他的清醒,让他看得见听得到,逃不开痛苦的折磨,只能这样挨着受着绝望着却得不到解脱。
“aren''t these physical penalties fascatg? which one is your favourite? or should we try it one by one?”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舒灏然抽了两三口烟,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般,问着伯努瓦。
“……”伯努瓦在短短的时间里身心都受到了可怖的摧残,他张合着嘴痛苦不堪,无法呼吸,以为自己就要这样痛苦地死去,却又听到舒灏然说:“don''t worry, i would spend as uch as i need to keep you alive you will fd out on, what''s true livg 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