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肯庭外和解,坚持起诉,按照偷盗罪量刑标准,李阿姨如果态度好认罪的话,应该可以免予刑事处罚,给予一定的赔偿就可以了。”d市安居快捷酒店的主要负责人林敏接待了阿胜和凌慕安,给他们安排好住处,就和他们说起了发生的事。“但是李阿姨坚持不肯认罪,而且情绪很激动,哭得一塌糊涂,我们只好通知了她的子女,先接她回家休息,唉,总之我这边乱成一团,幸亏你们来了。”
“那条金项链市值大概多少?”阿胜听完问道。
“因为是国际品牌,所以价值不菲,被害人说大概三万多。”林敏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说实话,那条链子看起来很普通,一点也看不出来那么名贵。”
“李阿姨家里是什么情况?在‘安居’工作几年了?”凌慕安在小本子上写下了项链的价钱,抬头看向林敏,“平时表现如何?”
“李阿姨今年四十七岁,来‘安居’大概快十年了,她的老伴给一家单位给人家当门卫,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初中没读完就辍学了,后来在建筑工地做工头,收入还不错,但娶了个白眼狼媳妇,对李阿姨非常不好,偏偏大儿子护着媳妇,几次吵闹后来往就少了。小儿子读了中专,学的汽修,本来挺好一孩子,后来在学校结实了一帮朋友,就渐渐变了,经常在外面打架滋事,没少进出派出所。”说到李阿姨,林敏就忍不住摇头,“她家的情况,我也是事发后听其他人说的,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在这边做主管三年,一直没听李阿姨说过这些,平时本本分分话不多很和气的一个人,没想到家里这么不顺。”
“能不能麻烦林小姐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再和我们说说,尽可能详尽一点。”阿胜在心里默默整理了一下李阿姨的生活境况,看到凌慕安已经一二三四在小本子上写完了一页。
“好。今天早上九点,李阿姨例行给每个房间
做保洁,到客人房间的时候,那个客人正打算外出。李阿姨和她打了招呼,经过对方的同意,开始对房间进行保洁,按照惯例,最先整理的是卫生间,这时客人出门,但五分钟后又匆匆回来,没一会儿就嚷嚷说摆在床头柜上的项链不见了!”林敏今年三十几岁,是个标准的职场女强人,凡事头脑冷静,心思缜密,算是“安居”的骨干,听她说整件事的过程,就跟现场看了一遍似的,给了阿胜和凌慕安很多信息,“走廊上的监控录像把这个过程都记录下来了,五分钟里确实只有李阿姨在房间,客人吵着闹着要搜身,李阿姨没有拒绝,但她身上没有项链,围观的人就劝说是不是客人记错了,摆在其他地方,但客人坚持说不可能,开始蛮横地翻弄保洁车,结果真的在保洁车的一个袋子里找到了项链……”
众目睽睽,百口莫辩,林敏说到这里,不由想到了当时的情景,想到了李阿姨的无助和痛苦,还有之后的痛哭流涕。她站在“安居”的立场上不想怀疑李阿姨,凭着这五年和李阿姨的相处,也觉得李阿姨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保洁车一般摆在走廊上,监控有没有拍到李阿姨把链子放进去?”凌慕安疑惑地提出了问题。
“走廊的光线并不明亮,摄像头也只是拍了个大概,保洁工在保洁车旁做什么是拍不清的,李阿姨说她正常在保洁车上拿换用的东西,但客人说她可以顺便把链子放进车里。”林敏解答了凌慕安的问题,这些细节她也有想到。
“李阿姨在‘安居’工作这么多年,一直没出事,这个节骨眼上出事的话,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她纯粹被人诬陷,客人在翻找保洁车的时候,把项链悄悄放进去,贼喊捉贼;另一个就是她家有什么事急需用钱,急到她没有其他办法,正好又看到了客人忘在床头柜上的项链,所以铤而走险。”阿胜简单分析了一下,凌
慕安和林敏都点了点头,目前看来确实是这样,但不管怎么说人赃并获,他们这边很被动。
“今天已经晚了,林小姐,我和阿胜明天想去见见李阿姨。”凌慕安合上本子,呼了口气,“无论如何,我们要相信自己的员工,这是过世的舒董事长留下的话。”
“嗯,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休息了,明天早上九点我开车送两位去李阿姨的家。”林敏看着凌慕安欣慰地笑了笑,又朝阿胜点了点头,然后起身离开。
“阿胜……”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阿胜以为凌慕安要继续跟他讨论李阿姨的事,却没想到她说:“灏然到现在还没有给我回复,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阿胜顿了顿,随即笑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当着凌慕安的面,拨了舒灏然的号码,“我打给他问问。”
等待的时间不长,但电话不是被接通,而是被切断了。
【什么事?我这边有事不方便接。】
短信来的很快,阿胜把手机递给凌慕安,凌慕安犹豫了一下,回了个:
【“安居”的事就交给我们,你忙你的,不用担心。】
【好,我这边确实有点事。】
“舒灏然”很快回复过来,凌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