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刘山一眼,这人可真有本事,只是当个掌柜,可惜了。
鄂尔泰也从京中调任至海军,海军训练的事他不懂,他分管海军贸易的活儿,论起来,他算严真的上级。严真来自何处,刘山又是做什么的,鄂尔泰心中明镜一样。
朝廷下了圣旨后,鄂尔泰原本以为今日这场会面一定是剑拔弩张,但是没想到,大家都挺和气。
海军的现状大家都心里有数,海军的贸易有赖于四大商行的支持,鄂尔泰姿态放低,表示海军十分想和各位合作了,稍等几日,等京里消息传回来,咱们坐下再谈。
“先不谈公事,鄂尔泰大人快请坐,您喝什么茶,我给您沏一杯。”
鄂尔泰从善如流地坐下:“麻烦林东家,来一杯普洱吧。”
林敬一边熟练地泡茶,一边道:“咱们大清普洱茶好,洋人也喜欢,我看以后可以提一提价。”
江升接话:“我也觉得可以提价,不过咱们从云南采购的普洱太过朴素些。人靠衣裳马靠鞍,大家说是不是?”“江升说得对,买椟还珠不可取,但也不能一点都不做。”
“听说在欧洲,用得起丝绸,喝得起普洱的都是贵族,跟这些人做生意,面子功夫需得做足了。”
茶泡好了,第一杯送到鄂尔泰面前,第二杯给严真,严真谢过林东家,笑问:“林家跟暹罗的三大粮商关系都不错,等到入秋后,林家可否帮忙海军牵线,我们想多采购些粮食。“严大人想采购多少?”
“一百万石能否买到?”
“恐怕不行,暹罗的土地虽好,但人少,一年产的粮食有限,他们还要卖给洋人,没有如此多粮食给咱们。林敬笑道:“秋收还早,现下也不用着急,等这里的事情料理妥当了,咱们可以去暹罗跟人谈。”“林东家说得是。”
朝廷禁海的事情一旦处理不好,买卖自此时就散了。这会儿谈秋天的事情,太远了。
叶菁菁收到刘山、严真、江升等人送来的急信,直郡王的折子也送到了乾清宫。
“皇上,直郡王的折子,......
康熙眼都未抬:“放那儿吧。”
梁九功犹豫了一下,把折子摆在御案右侧,主子爷抬手就能拿到。
如今已是盛夏时节,今日的太阳晒得人脑袋发晕,几个送冰的
小太监满头大汗地把冰抬进大殿里。
乾清宫里整个下午统共送了三次冰,坚冰融化了一回又一回,从未时初刻烈日当空,到傍晚太阳下山,宫殿里光线渐暗,康熙起身走了两步。“梁九功,叫人传膳。
“奴才这就去。”
今日康熙在乾清言后殿用膳,用了晚膳后,康熙觉得身上不舒坦,去御花园走走,散散心。
直郡王的折子,在御案上摆了一下午,无人挪动。
宫外,九皇子府。
叶菁菁从早晨等到傍晚,等到胤塘回府,宫里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胤塘看完刘山他们送来的信,他淡淡道:“不用等了,皇阿玛只要拿定了主意,谁说都没用。”
皇阿玛既要用海军,用汉臣,但也不耽误他打压他们。
胤塘苦笑一声,自从当差后,皇阿玛在他心里已经变成这副样子了。
半刻钟后,姚元景来了,他一进门就道:“福建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你看吧。”叶菁菁把信交给他。
姚元景一目十行地看完信,心里越来越沉:“皇上不能容忍海军坐大,也不能容忍汉人有一丝接触到核心权力的机会。什么是核心权力?兵权才是最核心的权力。
叶菁菁要是掌握一支部队,她一拍桌子说不定就反了大清了。没有兵权,她拍桌一怒,那就只能一怒。姚元景瞪她:“脑子出问题了?想什么呢?你知道兴起兵祸会死多少人吗?会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吗?”“我只是说说。”
“说说也不行。”姚元景看了眼胤塘。
胤塘双手一摊:“放心,我不会告发福晋。
要是可以,胤塘都想他皇阿玛赶紧退位,换个能干的兄弟上去。
叶菁菁冷哼:“你敢告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姚元景冷眼看着这对夫妻俩:“都什么时候了,还打情骂俏呢?赶紧说说,这事儿怎么解决。”
“照旧,之前怎么做生意,以后也怎么做生意。”
“呵,不能出海赚大钱,你以为那些大商人还会跟以前一样好说话?”
不说粤商、晋商、浙商,只说安徽的徽商,如今领头的还是张廷玉媳妇儿的表哥江升,出海的事若不能解决,江升说不准头一个扭头就走。“皇阿玛不是说了么,朝廷下面的皇商和海军可以出海做生意吗?那咱们就找皇商做。”
四大商会的货物通过皇商往外运,他们要采购的也由皇商从海外往大清运,一点不耽误。
“你不会是想让四大商行去弄皇商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