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边摆着几张梨花木椅,其中一张椅子上面有一个绝色偶人,赫然是那彩衣!
“啪”得一声响,那是孟建国摔碎了茶杯的声音。
他手指着吴惊宇,不可置信地问道:“惊宇,这是怎么回事?当年我不是让你把那偶人丢了吗?它害了我爸,害了我妈,也害了我!我们全家都被它所害!这是整个戏团的人都知道的事!你怎么……
“当年我让你烧了它的!我让
你烧了它的!!!你竟……
“该不会连你也被她所惑?!!!”
“当然不是,建国,你听我解释!你好好看看——”
吴惊宇举起彩衣道,“你看看,这根本不是当年那只人偶!那只人偶,我确确实实是烧了的!15年前,那场悲剧发生后,我立刻就把它烧了!”
“这……”
孟建国仔细看向彩衣,发现它与当年蛊惑了父亲的木偶确实不同。
于是他神色稍缓,肯重新坐下来和吴惊宇好好谈谈。
不过他的语气仍有些严肃。
“确实不是同一个木偶,可……可它们有着一模一样的眼珠,这是怎么回事?我认得它的眼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吴惊宇放下彩衣,再问他:“我给你做过一个木雕,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我一直随着带着。”孟建国把木雕拿了出来,他的语气放软了,不知不觉间充满了怀念,“这还是你7岁的时候做的。那会儿我被我妈揍了一顿……你便做了这个木雕来哄我开心。谢谢你。”
“我操偶的本事是你父亲教的。一入师门,我断然不可能改行。但你也知道,我从小就爱雕木偶玩儿,梦想着能成为一名出色的雕偶师。
“害,你看……我7岁雕的这玩意儿啊,实在不堪入目。我一度以为自己没有天赋呢。也幸好还有李师傅帮忙。
“李师傅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好了。我帮他干了很多活……”
孟建国不由打断了他。“你讲重点!”
“别急啊建国。”吴惊宇道,“你知道冯文昌吧?”
“那不是你徒弟么?他怎么了?”孟建国道,“我还没见他登过台呢。他能挑得起大梁吗?”
“能。他很有天赋,以后的成就一定远超于我!我跟这孩子有缘分呐……你知道吗,他是李师傅捡到的呢!
“我跟李师傅熟起来之后,他把这孩子介绍给了我。我答应收这孩子为徒,教他演提线木偶戏,李师傅这才肯把压箱底的本事传授给我。”
话到这里,吴惊宇看向彩衣,他的眼神流露出某种痴迷。
这样的眼神让孟建国感到非常熟悉。
因为他曾在自己亲生父亲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
也因此孟建国感到了不寒而栗。
片刻后,只听吴惊宇再道:“你知道的,我这辈子,志向其实不在操偶上。我这辈子梦寐以求的,是做出一个最完美的木偶。喏你看……
“花了15年的时间,在李师傅的帮助下……我总算做出了这个木偶。她是不是很漂亮?我认为彩衣这个名字很适合她。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名字啊。”
孟建国没来由一阵心慌,重新站了起来。
他一拍桌子,怒声问道:“我问你这眼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别急啊,我这不马上就讲到了吗?”
吴惊宇道,“我当时把彩衣的所有地方都做好了。只差一
双眼睛!
她的脸、身体、头发……全都如此美丽,她必须有一双举世无双的眼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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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试了很多材料……通通都不行。它们配不上彩衣!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一双能够配得上彩衣的眼睛!我差点急坏了……”
“我看你是精神不正常……”
孟建国小声嘟囔了一句。
只听吴惊宇再道:“就在这个时候,冯文昌给了我这双眼睛!原来啊……15年前的那一晚,我在街角烧那个木偶的时候,正好被他看见了。
“那会儿他才7、8岁吧,是个小乞丐,在街上流浪来着。
“当时我把木偶扔进火里就走了。冯文昌偷偷跑过去捡起了木偶,从那木偶的眼睛里挖出了这对宝石。
“他那会儿是想拿宝石去卖钱的。不过他觉得这宝石太好看,没舍得卖,居然也就留了下来,一直留到了今天。
“这应该是黑曜石吧?其实这玩意儿也不贵,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好看,那么合适彩衣……
“总之,我从冯文昌那里取走两枚石头,将它们安在彩衣眼睛里的时候,觉得哪儿哪儿都对了!
“建国啊,我真的很高兴,我终于做出了这世上最漂亮的偶人!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