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
因为喝了太多炸弹酒,她脸颊漾着的淡粉还没完全消掉,唇彩是新补的,泛着水渍似的亮光。
金俊棉再次转头。
某人的眼睛一瞬不眨,只盯着人家看。
刚刚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不然这两只绝不会是这样的氛围,像谈了似的。
白知予也感受到了吴士勋的视线,为了防止有人发现他们从前的关系,她一次也没有回视。
等林清梨再次发来消息,她礼貌地和朴镇旭道别:“前辈,有朋友来接我,我先走了。”
朴镇旭抬起头,朝外面看了看:“行,到家之后发个信息,我得确认你的安全。”
导演已经醉的不太清醒,但听说白知予要走还是强撑着站起来:“知予呀,什么朋友?靠谱不靠谱?我等会送你也行。”
……他醉成这样怎么送她?
白知予一把将导演按回座位,和周围的人摆了摆手,推门离开。
有人贴在门口的窗户往外面看:
“捷尼赛思,新出的那个汽车牌子,看来是男性朋友。”
“知予还说没有男朋友,这么晚来接她,关系肯定不一般。”
“反正我是没见过女孩子开这车。”
金俊棉瞅瞅吴士勋。
很奇怪,别人来接白知予,他应该吃醋,现下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家里挺有钱的。”
吴士勋解释,这哥早就已经发现了他和知予认识,那天还旁敲侧击地打听。
“奥,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当时在首尔艺高,同学们都默认放着昂贵竖琴的那间休息室专属白知予。
因为家庭背景好,成绩也稳居前三,即便她偶尔缺课,学校的老师也不会管。
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
想到这儿,吴士勋才想起来,刚刚忘了问她这些年过的好不好了。
*
白知予一拉开捷尼赛思的车门,就被等在后座的林清梨抱了个满怀。
“想死我了宝贝!呜呜!那天听说你来韩国,我就想立刻飞回来!”
白知予性子淡,但林清梨热情张扬。
“我身上全是酒味,还有人抽烟,味道不好。”
“很香啊,让我多闻闻。”
林清梨非但不躲,反而一个劲往她身上蹭,最后把自己的头发都蹭乱了。
白知予:“……”
其实她最开始遇到的林清梨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面对外国学生的刁难,她只会畏畏缩缩地垂着头不出声,整个一小怂包。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变异”了。
“我今晚去你家住。”
“你——”
“不许拒绝!”
司机犹犹豫豫地开口:“小姐,您今天不回家吗?会长还在等你。”
林清梨言简意赅:“回个p,有时间再回。”
白知予对她的态度毫不意外。
林清梨家里从事娱乐产业,父亲极度重男轻女,曾经因为她没看护好弟弟导致弟弟摔伤而将她流放出国,后来弟弟意外死亡,他又发现自己无法再生育,才想起来自己有个亲生女儿。
司机闭上了嘴巴,规矩地按照白知予给的路线行驶。
“我给你买了很多护肤品,不知道哪个好用,你都用用。”
“这次刚好赶上一个有名的画展,你不是喜欢画画吗?我拍了不少照片,等会给你看。”
林清梨絮絮叨叨地和她说着在国外的见闻,白知予倚着靠背,偶尔轻应一声。
“你今天怎么这么累?刚刚的饭局有前男友?”
“嗯。”
林清梨随口一问,没想到她竟然承认了。
“前男友?!我怎么不知道你交过男朋友?!”
刚去到美国时,林清梨没有现在开放,也没什么朋友,胆子又小,班里几个不学无术的白男总是喜欢骚扰她。
一次学校的舞会,他们再次使坏,要求输了游戏的她随便找个人接吻。
她捏着自己的裙摆,环视一圈,看见的全是不怀好意的笑容,直犯恶心。
白知予就是这个时候站在她身旁,轻轻亲了下她的脸颊。
人群立即起哄。
有男生说女生亲女生不算,还有男生看到又是一个亚洲女孩,做了侮辱性的手势。
白知予纹丝未动,只冷静地质问对方是否是种族主义者、歧视同性恋群体。
两个罪名按上来,见她丝毫不退让,还拿出手机要录像,对方才有些怂了。
后来她们两个一直被误会是“特殊情侣”,对白知予蠢蠢欲动的男孩子们也因此变得无比安静。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