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薄夜色渐褪,一缕缕微光洒在平整的道路上,草坪上的草叶挂着细小的露珠。
园丁早早地就拎着水壶奔着小白楼大步走来,越靠近那栋可爱的小楼,他心潮越澎湃,连四肢都像是不协调了一般,忘记了怎么摆动。
他每日只有这个时间才能见到乌乐澄一面。
少年被那个严厉且傲慢的管家喂着小面包从他身前经过时,会停下来眉眼弯弯地向他说早上好。
如果运气好的话,少年也会拜托他剪一枝好看的玫瑰花放在他的门口。
清晨的阳光算不上灿烂,但少年扬起的笑脸却甜得腻人。
仅仅是这微小的交流就足够让他在梦中翻来覆去地回忆。
园丁哼着歌,熟练地走向花园准备先照顾少年的玫瑰,余光却冷不丁瞥到一个人影,转头看清那人的脸时,他一脸地惊讶。
“严少爷,您怎么会在这儿?”
男人靠在栅栏墙上,黑发略微有些凌乱,一向得体的着装也变得随意起来,衬衣明显能看出褶皱。
他不像是刚来到这里,反而像是在外面待了一夜。
严程瞥他一眼,本懒得理会,但扫到他手里的水壶时,眉头一皱,问道:“这里的花园是你在照顾?”
园丁紧张地点了点头。
“江聿言派你来的?”
园丁没说话。
严程扯了下嘴角,但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江聿言那个对人类毫无兴趣的冷血机器,一出手竟然这么迅速。
没想到江家这个恋爱脑还真让他给遗传上了。
他仰头盯着乌乐澄的卧室,沉声问道:“他什么时候起床?”
“大、大概半个小时之后。”
园丁观察着严程的表情,很担心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是专门来找乌乐澄麻烦的。
毕竟圈子里谁都知道严家对乌颂的嫌恶。
但让他意外地是严程听完什么也没说,而是又靠回了栅栏墙闭目养神。
园丁忐忑不安地去花园里浇花。
十分钟后,又一不速之客到来。
楚隶拎着一个一人多高的玩偶熊走过来,见到严程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哥,你怎么在这儿?”
他奇怪地打量严程几眼,但很快视线又抬起定格在小白楼的露台上。
他心不在焉地问道:“晨跑啊?”
严程冷淡地看他一眼。
楚隶的心神都被住在小白楼里的漂亮少年勾引走了,根本没心思去想严程怎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
他抬手撑着栅栏门长腿一跃就跳了进去。
楚隶爬乌乐澄的露台已经很娴熟了,即使要拎着一只玩偶熊也没能难得住他。
园丁听到动静抬起头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地向严程那里看去。
Alpha那张英俊的脸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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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乐澄还在睡梦里就感觉到有人在蹭他的脖子,刺刺痒痒的。
他的手臂和双腿被牢牢地压着,蜷缩起来的身体被迫展开,陌生又火热的体温隔着单薄的布料传递过来,把小鬼的骨头都烫软了。
他懵懵地睁开眼睛,那双漂亮的犹如宝石的眼眸雾蒙蒙的,双颊睡得粉红。
男人的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很深很急切地在嗅闻他。
乌乐澄那白色印着小草莓的被子挂在男人的腰背上,显得又短又小,像是什么小毛毯。
跑来偷袭他的Alpha高大健壮,后背微微弓起来,幅度太大时小被子就会向一侧滑落。
被子掉到地上会脏掉的。
乌乐澄清醒了一点,白皙的手掌伸出去将快要滑到地上的被子抓住,小声嘟囔道:“哥哥,我的被子要掉了。”
“我很喜欢它的。”
趴在乌乐澄身上嗅闻他的楚隶突然闷笑出声,他反手将被子抓回来堆到床的里侧。
乌乐澄的床很小,他挤在上面几乎要与少年叠在一起。
楚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乌乐澄看,哑声问道:“你想我吗?”
他根本不给乌乐澄回应的时间,自顾自地说道:“我听说了你拒绝了江阎。”
“那个狗东西人品不行,你拒绝得很对。”
他抬手去摸乌乐澄的脸,又去摸他的唇,那双总是显得凶戾的眼眸如今满是沉迷,他低声解释道:“我早就想来找你了。”
“但我妈妈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想出院的事,找了十多个保镖看着我。”
硬生生等他腿好了才放他出来。
幸好少年没有被江阎拐骗走。
男人的手指皮肤很粗糙,刮在脸上还是唇上都有点疼,乌乐澄躲了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