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唱的都不是仙舟语,调子比游云天君的列车跑的都远好么!我那是合理推测!”
“你糟蹋了我的一份心意,说好的浪漫至死不渝呢?浪漫已死!”
“我连词都听不明白怎么知道那是不是浪漫歌曲啊!我已经很努力的凭借调子去猜风格了!”
都说小情侣吵架狗都不理,那也架不住小情侣把吵架地点强行迁跃到脸上,应星和丹枫被两人嗡嗡地头疼,左耳一句“这可是我的心意、啊!”,右耳一句“我不是我没有”……这是什么劣质狗血剧么!!
“都闭嘴!”丹枫被他们嚷的头疼,少年时期闹点也就算了,现在都这么大——至少看上去都这么大人了,成何体统!
他被吵得神志不清,自己都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应星也好不到哪去,指着木渊:“不然这样,你再唱一遍,我们评定一下……”
景元用力点头,还不忘给木渊递块毛巾:“对,这真的不是我的错!”
“唱就唱!”木渊抽过毛巾擦脸,洁白的毛巾转眼就变得五颜六色起来,也不知道回头还能不能
洗出来。他把水和糊作一团的妆面擦干净后,看也不看把毛巾团吧团吧丢给景元,闭眼酝酿片刻。
诡异的音调和破碎不堪的,听不明白含义的外邦歌词从他口中流泻而出,木渊神情温柔,背景被歌声交织出一副尸山血海的地狱绘卷。
一曲终了,木渊张开眼,期待地看向评判官:“怎么样,是不是就算听不懂歌词,也很有意境?”
应星:“……”
丹枫:“……”
丹枫已经被震撼的哑口无言,从出生到现在,不说每到族内祭祀时,他要身穿祭礼之服舞袖唱告,就是平常听的侍女心血来潮哼的小调,一经对比也成了天籁之音。
应星顿了顿,缓缓道:“是……很有意境。”
闭上眼都能看到罪人在血海中沉沦。
“看看人家,多有品味。”木渊满意的说道,接着,自我感觉良好的清了清嗓子,“正好我前段时间想起个歌,贼好听,我唱给你们听……景元没品没关系,我知道你们两个是懂我的!”
应星和丹枫心中一哽……什么?拒绝他?
那是没看见木渊浑身湿透从泫然欲泣到满眼感谢的人在站着说话不腰疼。
丹枫自认郎心似铁,饶是如此也纠结了两秒,这两秒,足以成为他这一生最致命的错误。
诡异的音调和破碎不堪的……这姑且还能听懂歌词——但还不如听不懂呢!这是戏腔吗?如果真的是的话,祖师爷在天之灵都要气冒烟了啊!会气得死去活来的啊!
丹枫凭借优秀的文学素养,勉强从那不似人嚎的唱词里拼凑出一位少女挺身弑邪物,断却凡尘拜入仙门的故事……词是一回事,这叫木渊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歌是被少女宰了的邪物写的。
每一个音调重音咬字都落在无法想象的地方,丹枫听到一半就受不了封住了自己的听觉,还是在飙高音的时候被迫灌了一耳朵的“曲高未必人不识”……他还破音了啊!!
等木渊摆出收了架势的做派,丹枫才将封住听觉的法术撤下去,他看了眼恍惚迷茫,灵魂已经去外太空停止思考的应星,第一次由衷感谢自己身为持明龙尊。
毕竟普通持明是没有这些手段支持他从刚刚的浩劫中保住耳朵的。
丹枫不合时宜的想到当年绕梁三日余音不绝的玛卡巴卡,那动感的节拍与兼并朗朗上口与绕嘴至极的歌词,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都在午夜梦回中如梦魇般缠绕着他……现在回看,合成机械音的玛卡巴卡算什么,木渊当时要是亲身录音,都不用他动手,就能给在场龙师们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木渊嚎了个爽,也不知他对音乐的鉴赏能力是有多差劲,看上去好像真的认为自己唱得不错,亮闪闪的看过来:“这首叫《神女劈观》,怎么样,好听么?”
神女劈观?你这是神女劈棺吧?!
有什么在虚空中提醒,或者说警告着他,丹枫侧耳倾听,用心感受……他的眼前隐约浮现一个金灿灿的天秤,天秤中间的半身人像面对着他,冥
冥中,似有启示。
这是一个关乎它是否还会存于他身上的,命运的分岔路口。
丹枫沉默半晌,在木渊逐渐疑惑的目光中,毅然决然拉住依旧停止思考的应星:“刚才有长老通过持明秘法通知我回去一趟,应星对持明的发展有些好奇,正好捎带他一起过去……你们继续行程吧,不必相送。”
言罢,他拉着应星,避瘟神一般飞速离开,步子快得交错走出了残影。
天空中,天秤中间的人像在消失前,对他欣慰一笑,伸出的大拇指熠熠生辉。
是的,就是这样……不论未来遇到何等险境,就算失去了崇高道德的赞许,也要无愧本心啊……
……
待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木渊才接过景元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