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又重复一遍:“好好养伤。”
然后烫了手一样,飞快挂断了通讯。
短短时间快被不少人的唾沫喷湿的木渊收起玉兆,转头试图在发小身上获得温暖的安慰——
他对上了一双居高临下的,盛满探究与不明情绪的眼。
景元皮笑肉不笑:“这又是打哪来的好哥哥?”
警铃大作,木渊闹不清楚打心底升腾起来的危机感因何而来,但直觉告诉他,他的安慰泡汤了不说,一步踏错,今天本就千疮百孔的弱小心灵怕是要被景打雷劈。
他今天是犯太岁了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下次出门先去太卜司算一卦!
“好哥哥的说法怪怪的。”木渊小心翼翼捏着景元的衣角,讨好的把丹枫走前粗暴丢过来的浮羊奶分过去一瓶:“你还记得白珩姐之前说的,朱明的工匠么?”
景元眉头紧锁,想不起来。
白珩能唠的太多了,她见多识广,又在宇宙到处跑了好多年,就是跟着狐人商队走航线这几年,同样
的地方都能叫她讲出不一样的风情趣事。
木渊给予提示:“怀炎将军的徒弟。”
关键词检索匹配上了记忆一角,景元不确定道:修理了X的那个?∮∮[”
“对对。”木渊将两人相识过程给景元讲述一遍,眯眼笑道:“而且他也是白色头发的哦,颜色跟你的差不多!不过是直发,而且很长——”他比划了一下,“放下来的时候到腰呢。”
挽起来走动的时候发尾坠在后面一晃一晃的,让人有种手痒难耐想去扒拉的冲动……不过他怕被应星一锤子呼墙上抠都抠不下来,还是等更熟之后再说吧。
狗胆包天正在畅想的木渊眼睛一抬,发现景元的表情更奇怪了。
好像有小火苗在烧……?
还没琢磨出个一二三,景元伸手按住木渊的脑门,不咸不淡道:“我把你送回家,回去做训练了。”
不等木渊反应,他迅速将刚才简单处理伤口时留下的垃圾收拾好丢掉,叫星槎把木渊塞进后座,从另一边进去,关门,报地址,一系列行动行云流水,高效至极。
木渊抱着奶瓶子,不妙的感觉更重了:“……你生气了?”
看着窗外掠过的倒退景象的景元哼哼一声:“没啊。”
“你没生气为什么不看我?你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景元转过来翻了个白眼,一秒都没多给他,就又去看窗外景色。
木渊不畏挫折,换了个剧本:“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二十来岁~冷暴力啦~”
在前面安分开着星槎的司机大哥咽下到嘴边劝解的话,安静如鸡。
原本以为是两个朋友吵架了……原、原来是那种意义上的朋友么?
现在的小年轻真会玩啊……
景元黑线:“都说了我没生气。”
木渊不信:“不可能,我可是在‘读景元大赛’上取得过第一名的好成绩,虽然不知道你在气什么,但你绝对生气了!这可是我神乎其技的直觉!”
哪举办……不是,谁举办……也不对,说来说去不还是你直觉瞎猜么!
景元懒得跟他掰扯,任尔东西南北风精神污染,到地方付了钱,把人丢去换衣服:“行了赶紧睡吧你,你那黑眼圈比烟熏妆还夸张了。”
木渊摸了摸眼下,他最近故态复萌,又不管不顾开始通宵搞机甲,那两圈青黑已经像是出厂设置就在的标志了。
丹枫这个奶爸再逆天,也做不到恢复他的精力,就连黑眼圈的颜色也只是淡了那么点,远没有达到当年龙师被狠奶过后连皮肤都光滑紧致的效果。
也有可能是那样的效果需要多次叠加。
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绝不折磨自己是木渊的人生信条,他不再纠结景元明显不太对的态度,毕竟吃饱饭睡好觉,才能有精力继续折磨他人。
房门开合发出微弱的声音,景元没急着走,他本来就没什么急事,训练也早就完成了。
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捏着自己有些自来卷的半长白发。
天然卷都有或曾有一颗拉直的心,景元也起过念头,不过他没有护理的时间,也没兴趣天天举着发棒烫头。
和他一样的颜色,又是柔顺的白长直……景元面色凝重。
一个丹枫就算了……这又是打哪个鼹鼠洞里冒出来的家伙啊!
一不留神发小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朋友的景元,真的很气。
——只能说某人不愧是“读景元大赛”第一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