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星神自然不可能是亲自降临的,镇守罗浮仙舟的神君也不是吃素的,总不可能叫一个星神大摇大摆到了仙舟上还谁都没有惊动。
眼前这个只是一段意识中的虚影,对方无头的身躯前怀抱着欢庆的彩带彩球和小丑的哭笑面具,在前面看上去臃肿又诡异,木渊脚下不再是龙尊的雕像,而是一条璀璨的星河,他站在星河之上,笑眯眯的挥了挥手。
“看见你依旧这么热爱搞事,我真是太开心了。”
星神的虚影大笑起来:“你身上有我的气息,我却不记得你,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这说明了我们有缘啊——”木渊扩大了笑容:“我这里有一份绝对配得上你的,更有意思的提案,要不要听听看?”
“这个乐子一定会让全宇宙都躁动起来的。”
“哦?”阿哈饶有兴致,“来吧,说说看,让我们——让宇宙陷入欢愉吧!”
“我亲爱的朋友,”木渊这样称呼着对方,“不管是无机生命还是有机生命,只要拥有意识,他们就难逃一个本能——那就是八卦。”
“有什么样的八卦,会比星神之间的感情更令人津津乐道呢?比如说……一对追逐相杀至今,甚至连命途下的势力都明确的势不两立的,寰宇皆知的宿敌。”
对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乐子的。
已经经历过一次游说合作,木渊确信这一点:“祂追祂逃,祂们都插翅难飞,这种题材的小说话本可是经久不衰的,无论男女老少都深深为这样的故事痴迷……你觉得呢?”
来自星神的威势瞬间降下,即使只是虚影,那恐怖的威压还是令木渊有些头晕目眩,但他表面上仍旧是那副笑模样,脊背都不曾弯过一分一毫。
令人心慌的静默没有持续太久,一阵更加癫狂的笑声回荡在耳边,阿哈手中捧着的面具都一齐混乱的笑起来,听上去堪比精神污染。
“岚和药师,岚和药师!你的目标居然是祂们——真是不可思议,一个仙舟人——哈哈哈哈哈哈!”
空旷无际的宇宙中,星神的本体同样笑得前仰后合,短暂的投过来祂的视线,“一个灵魂强度和肉身年龄不太匹配的小朋友——我得承认,你的提议确实欢愉到了我。”
压在肩上的力道消失,木渊做了个无实物的脱帽动作:“我的荣幸。”
在星神之间搅浑水这事儿阿哈干得熟练无比,祂曾经还干过潜伏在开拓星神开拓宇宙的列车上足足一年,然后把半辆列车和一颗星球一起炸成粉末的事情,只要能勾起这家伙的兴趣,这件事就是成了。
当然,木渊估计现在对方对自己的兴趣也不小。
欢愉星神就是个混乱又清醒的疯子,祂随心所欲,赐福与降灾一线之隔,他这样明摆着利用对方也不会生气,不如说这样更有乐子了——一个凡人利用星神来折腾另外两个星神,多有意思。
木渊要还是孤家寡人的状态,被阿哈盯上就算了,可现在不一样,这货真有可能在他成功之前横插一脚,然后按着喇叭在那狂笑……好在,阿哈的“欢愉美学”让祂一般不会直接动用力量做成一件乐事。
……比如直接把他逮起来搜索灵魂记忆什么的。
“和人类做一桩交易么?欢愉的星神大人。”木渊竖起一根手指,“等我完成了目标之后,我能给你带来爆笑十个琥珀纪的乐子,绝对物超所值的那种。”
阿哈哼着歌,说不上期待与否,声音十分突兀的失去了之前的癫狂,变得平静下来,随着本体的视线挪走,这个虚影也逐渐消失:“可以,当然可以~十个琥珀纪——哎呀,是存护那个呆子,让我看看,祂的墙壁是否坚硬?让我看看——”
星芒潮水般消退,咸湿的水汽氤氲鼻端。
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木渊呼出一口气,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连忙握住眼前的圆柱形稳住身子。
木渊在心中为存护星神点了根蜡烛,对方费劲巴力修筑的城墙估计又要被阿哈炸毁一段……希望折腾完存护的克里珀之后,阿哈能去快乐的折腾折腾岚和药师这对死敌。
比起药师那种“没关系都可以”的态度,这种奇葩风流韵事传到岚的耳朵里祂绝对会暴起,然后更加努力的追杀药师,这也能让对方没时间拿着祂那麦穗到处作妖。
这二神组再加上一个看热闹嫌事不够大的欢愉……星际和平公司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播报大概都会是祂们闹出来的动静了。
这事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让其他势力的令使都加入吃瓜的阵容里,人们不能时刻盯着星神的状况,但祂们手底下那些令使就不一定了。
越多的眼睛盯着,一些动作就越不好藏匿。
尤其丰饶民还是全宇宙都不待见、人人得而诛之的存在……丰饶令使想要发起什么突袭就更难了。
木渊想了想,顺便再给作为帝弓七天将之一的腾骁将军点了根蜡烛。
作为巡猎令使的老头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