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势在必得呢。”
“是势在必得,但也不能急于求成。”兰鸢山看她:
“当日我们就和他见了一面,他又戴着面纱,年龄长相皆不明确,你要如何寻找。再加上扬州城并不是京城,又不是我们的地盘,要找一个双儿便犹如大海捞针,何其难。”
“四哥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通情达理。”兰鸢瑛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在兰鸢山无语地看向她时,又火速滑跪改口转移话题:
“那四哥你想好要怎么找他了吗?”
兰鸢山闻言,想了想,脑后的浅蓝色的发带吹过他的侧脸,又被窗外的风自然抚平:
“想好了。”
他眉目微动:“所谓山不就我,我便就山,如今我却偏偏要反过来,让他自己来见我。”
“四哥快说说,你有什么办法?”兰鸢瑛最爱凑热闹,闻言捧着脸颊,眼睛亮亮的,催促道:
“快说快说,我帮你追小嫂子。”
兰鸢山掌心的扇子勾了勾,示意兰鸢瑛凑过来,兰鸢瑛将凳子搬过去听,边听还边点头,听完之后,兰鸢瑛看了一眼兰鸢山,半晌竖起一个大拇指:
“四哥,真有你的。”
兰鸢山看她一眼,没说话,垂下眼睫淡然饮茶,看着兰鸢山这幅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兰鸢瑛不知为何,内心忽然有些犯怵发冷,半晌赶紧溜走了。
几天后,有传闻传在扬州游玩的四皇子行宫内的二乔玉兰在一夜之内全数开放,美景盛异,香气袭人。
皇帝颇为诧异,前往观看,路上偶遇一占卦道人,道人占卜过后,说此奇景预示着四皇子有得有失,得在扬州玉兰。
皇帝回去后对着“扬州玉兰”四个字想了很久,几天后便下旨,为四皇子举行一场“二乔玉兰宴”,邀请扬州城官员家中未曾婚配、信香为玉兰花香,或者名字里有“玉”、“兰”字的女娘和双儿,来行宫赏花参宴。
接旨的官员们得知当今圣上要在行宫内设二乔玉兰宴,惊讶过后,不就后便回过味儿来——
感情这皇帝陛下还在因为把四皇子未婚妻指给太子做太子妃这件事愧疚,所以特地搞了一个二乔玉兰宴,来弥补兰鸢山呢。
皇帝乱点鸳鸯谱这件事确实被不少大臣所诟病,如今他给兰鸢山设相亲宴,一方面是想安抚弥补兰鸢山,一方面也是想挽回自己的风评。
但不管皇帝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各位扬州大臣官员的心中算是活络起来了。
当今的四皇子,是众皇子中唯一被封王的皇子,十年战功赫赫,从无败绩,手中现今还握着十几万的大军,甚至被当朝太子所忌惮,可谓位高权重。
如果能把家里的女娘或者双儿送给四皇子殿下,那别说是当四皇妃,就是能挤进去当个侧妃也是不错的,到时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全家都跟着沾光。
思及此,各位扬州大臣们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怎么把家中适龄且未婚配的女娘和双儿送进宴会中,有些甚至买通了户籍管理的官员,想要偷偷摸摸地给自家的双儿改名,以期有资格参宴。
不过这件事很快就被皇帝令行禁止,下令一经发现,别说官员的儿女,就连本身有参宴资格的官员也取消资格,一起打包滚蛋。
而兰鸢山利用玉兰花设玉兰宴来找他的事情,方岫玉并不知道。
那日他是出来给母亲买药的,为了能早些回家,咬牙从茶楼后门走了近道,这才不巧和兰鸢山碰上。
回到家中后,他摘下面纱,走进了小厨房,熟练地给母亲煮药。
“公子,今天真是吓死我了。”那名叫程云的小侍一边给方岫玉打下手,一边小声嘀咕道:
“若是被旁人看见那男子摸你的腰,你日后还怎么嫁人。”
他愤愤道:“那男人真是太可恶了!轻浮!公子你日后定不要嫁给这样的人!”
方岫玉看了他一眼,随即摇头笑着比了一个手势:
【我不嫁人。】
“啊呀,公子你别胡说,这怎么行呢,哪有双儿不嫁人的。”程云忙道:
“你放心,我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
他说:“我家公子一定能清清白白地嫁个好人家。”
方岫玉看着他只是笑,没有说话。
药熬好之后,方岫玉将其端进了母亲的小厢房,给母亲喂药。
自从母亲病倒之后,父亲对母亲的宠爱也不再,一应的开支也被缩减,好在如今已经是开春,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冷,方岫玉也不必终日为了那点炭火发愁。
“小娘,喝药了。”
方岫玉不能说话,很多事情只能程云帮方岫玉转达。
齐小娘听见程白的话,用力咳嗽了几声,在方岫玉的搀扶下,艰难地起身。
她身体不好,脸色灰败,看着将药吹凉喂到她唇边的方岫玉,心中酸楚,又落下泪来,拉着方岫玉的手不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