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额头上蹦出了青筋:“好,我是没他厉害。你或许真的在意他,但我没觉得你有你以为的那么尊重他。唔,尊重这个词可能用得不太对,但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刚才听你的话,你的亚空间可以完美克制重力异能,并且你认为在偷袭的情况下,他也打不过你。你们这算什么搭档,是监管者与被监管者的关系吧?”
“重力异能跟你的亚空间没有任何可以配合的地方,你根本就不需要他。或者应该说,你需要的并不一定是他,你需要的只是一个实力相当、不会拖你后腿的人。”
“我不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你们可以互相信赖。至少我是他的话,我肯定没办法发自内心地信赖你,看到你就会觉得自己被所在的组织深深地防备着。”
“是这样吗……”兰波觉得中原中也是世界上最有资格体会保罗·魏尔伦心情的人了,因此深受打击。
幸久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这两个人,不知道该怎么说,憋着又难受。
他不明白中也为什么会那么理想化,也不明白兰波为什么真的会信。
搭档而已啊,充其量算是合作最多的工作伙伴,又不是不能更换。信赖是肯定需要一些的,但信赖是无数次的任务中一点点累积起来的,而且多数都是信赖对方的能力,而不是相信对方不会背叛自己。互相防备互相试探也很正常吧?
再说在一起能配合着完成任务就好了,这两个人是怎么着,还希望跟搭档之间完美契合吗?
幸久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问题,是这两个人有问题。
兰波这个年纪没得救了,中也只是阅历还太少,改天他得给中也配一个跟他性格完全不合的搭档让他体会一下,别对搭档要求太高,凑合着忍忍得了。
中原中也和兰波的对话还在继续:“你刚才说我是荒霸吐的安全装置,那在你心中魏尔伦是什么呢?魔兽吉格的安全装置?”
“当然不是,保尔他是人类!”兰波不假思索地反驳道。
中原中也把帽子往下压了压:“虽然这话由我来说有些不太合适,显得我像是在抗议或者委屈什么的,但你强调他是人类,却区别对待他的同类,不觉得很可笑吗?你让他凭什么觉得他会是特殊的呢?”
“一定要类比一下的话,这简直就像人类对待宠物一样啊,因为我选中了你,所以你是我亲密的家人,你其他的同类都跟我无关。宠物是因为主人的宠爱才变得与众不同,失去了宠爱就随时会被遗弃,会这样想的吧?”
“流浪过的猫猫狗狗可能会因此去讨好自己的主人,但我跟他都是独立的个体,怎么可能愿意彻底依附于某个人?那还不如去流浪呢。”
“种族这种东西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这是天生注定无法改变的。如果我的伙伴们没有告诉我身份,那我察觉到自己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时,或许会不安,会惶恐,会执着地想要自己去找出真相以此来证明些什么。”
“但他们都是很好的人,知道我非人类的身份之后没有隐瞒我,没有疏远我,也没有像对待什么珍稀物种一样小心翼翼,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这样就很好,让我觉得人类、非人类没什么区别,我很感谢他们。”
“你可能是好心,然而明明不是却一直强调他是人类,就好像明晃晃地在告诉他,你觉得人类比其他种族都高贵。反正我会这么想,也会因此觉得很不舒服。不相干的普通人怎么想的其实无所谓,但至少在搭档、在伙伴的眼中,我希望我跟他们是平等的。”
兰波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我不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想把保尔当做附属品。所以保尔总是对周围的事物那么冷漠,格外在意人类与非人类的界限,也有我的关系是吗?是我没有给他安全感,我只是在用我认为好的方式,自以为是地对他好。”
幸久隐约觉得他这话不太对劲,兰波这态度不像是对待搭档啊……
不过他暂时没那个心情去细想,因为他很心虚地在反思自己身上的问题。
中也觉得他很好,可他自己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清楚,他比兰波双标多了。
他也是觉得中也是中也,其他是其他的。
他其实一直还想逮个野生的尾兽,啊不,是人形异能生命体(此处点名魏尔伦)回来,毕竟有些东西有一定的风险,实验过程也可能造成一定的痛苦,不好拿中也下手,但换成魏尔伦他就没有顾忌了。
幸久是真的担心中也被人随手逮走,他掌握着克制尾兽的封印术,其他人其他组织其他国家当然也可能有类似的手段,更何况制造他们的那些实验员本来就故意留了后门,比如他们奇差无比的抗药性,再比如那个能让他们进入第三阶段的虹色金属。
他想要为中也解决这些麻烦。
幸久原本都计划好了。
虽然兰波知道挺多东西的,放他回法国让人不太放心,但是再压他个一年半载的,让自己的身体再长长,能长时间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