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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他(1 / 4)

吃过午饭,下午的时间,虞怜也没法闲着。

混职场久了,她深知一点,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一个道理,打仗也好,离家也罢,钱财总是最重要的。

她把自己关屋里,在数自己的嫁妆。

原主自两年前定亲后,家里就已经给她准备了嫁妆,这两年陆续添置了不少,大件儿都在库房里,被娘锁起来了,但银票却在她房里的箱笼里跟绣好的嫁衣一块压着。

她要演一场大戏,且又与家族脱离关系,大张旗鼓抬着嫁妆既不方便也不合适,只有揣着银票最合适。

现在时间紧急,让人去变卖东西也不合适。

虞怜自己挑挑拣拣,将值钱好看的首饰装了一小匣子,再把两张千两银票放进衣裳的内兜里,扣紧了以防丢失。

按照现在的物价,一两银子能买一旦米,按照普通百姓一天一百文钱的温饱线来算,仅她一个人生活,这两千两银子就能让她活两万天,也就是54年。

虞怜算算,如今人均寿命也不高,也就是够她活一辈子了。

当然,前提是没有其他花费,若要买房买地,这两千两其实也不够什么花用。

按照这边的习俗,好事成双,普通人家嫁女儿压箱底二两银子甚至两百文两千文,权贵人家则少则两百两,中等两千两,再顶级一些的权贵直接压两万两。

这是基操。

等嫁人那天,家里长辈还会每人再拿出些印子做最后的压箱,一般重头戏是后面这个,至少能再多得数倍的银票。

但虞怜没这个好命,她明天那出戏不把老太太气坏就不错了,还想压箱?

但比起后半辈子跟一个男人和一群女人宅斗的生活,她更愿意舍弃这些嫁妆,揣着两千两银子远走高飞,潇洒快活。

在这样的背景下面,她一个人肯定是潇洒不了,前未婚夫那家子就是她最好的搭伙过日子人选,也是她最好的庇佑。

人说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她是嫁不在好有家就行!

再收拾几套衣服鞋子,叠好了一块打包,最终包袱竟然也轻飘飘的没多少分量。

当天晚上,三房一家人一块吃饭的时候,虞怜和爹还有幼弟说了会儿话,重点将弟弟叫到面前交代了几句,小孩子不那么敏锐,听完就说知道了,还管姐姐要糖吃,他这个年纪正在换牙,爹娘都不让他吃糖了。

虞怜想着明日就要离开,给幼弟塞了一把糖,让他藏起来慢慢吃,最终拍拍他的脸蛋,叫他好好照顾爹娘不许调皮。

出爹娘院子前,她回头看了眼,笑了笑离开。

假如穿过来,原主还小,能留在家中,也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她是很愿意跟这样一家人成为真正的家人,一起生活下去。

但终究无缘。

虞怜慢慢踱步回了自己院子,她站在院前仰头看月亮,深呼吸两口气,方才回房睡觉。

明天,就明天。

日后生活能过成什么样子全看明天发挥。

翌日一早,虞怜照常去老太太院子请安,被一群姐妹冷嘲热讽一番,她全程面带微笑,低调走完过场。

前未婚夫的行刑时间是午时三刻,一般会提前一个时辰将人从牢里押出来,从牢里到菜市口这段路程几乎要游遍大半个京城。

虞怜算好了时间,在相对应的时间里,她坐在铜镜对着镜子在头上侧边插了朵小白花,另一边却插着一根红石榴样式的簪子。

一红一白,对比鲜明。

对镜子描了红唇,配上一身红色嫁衣,哪怕头顶上那朵小白花有些不伦不类,这张脸的美貌仍完美地撑了起来。

她眨了眨眼睛,一滴泪落了下来。

唇角翘起,提起裙摆,背着小包袱出了门。

这时,未婚夫应该已经被押解出来游街示众,只待行刑了。

今天难得天气晴朗,京城很是热闹。

新皇登基月余,大赦天下,作为唯一没有被赦免,被判死刑,也作为新皇登基后第一个被砍头的人,前东元侯世子的执刑日可谓是轰动全城,全京城老百姓只要是闲着的都跑去看热闹。

从前东元侯世子华极名满天下,京城上下哪怕不读书不识字的小老百姓都听过两嘴儿,他自幼聪慧过人,无论文采还是武学都展现出过人天赋,同辈之间无人出其左右,是满京城权贵子弟自小的噩梦,父母嘴上别人家的孩子。

他不但才华极高,品行言谈也无一不叫人称赞,人更是长得俊雅无双,芝兰玉树,爱慕者众。

有大儒者常叹:“有匪君子,华极也,有才十斗,他占八斗。”

出身名门,才华横溢,俊美无双,从少时开始便得过多位大儒赞赏,后来入了朝堂后,迅速掌握权柄,成为上任老皇帝的心腹,与其父亲文武呼应,权倾朝堂。

在东元侯府出事前,他都是全京城所有人心中前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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