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法正、孟达二人,笑道:“云长心念战事,不影响你我宴饮。”
“谢使君恩礼!”二人拱手说道。
法正捋着胡须,笑道:“关君侯虎威天下,世人皆知。正心中敬仰已久,今日得见,果然武烈不凡。”
刘备亲自为法正斟酒,笑道:“云长常以公事为先,性情豪爽,酷爱《春秋》。今后孝直、子敬若与云长共事,当能知云长之妙,宜为挚友。”
说着,刘备笑指鲁肃,说道:“孟子敬或许不知,但鲁子敬应知。”
鲁肃放下酒樽,应和道:“主公所言不差,关君侯性情豪迈,常能与士卒同甘共苦,深受军士之爱戴。”
说人不说短,换种方式赞誉他人,总是好的。关羽为何不爽法正、孟达,其原因亦是简单。法正、孟达二人身份仅是校尉,却让刘备设宴礼遇,让众人作陪,这让关羽怎能舒坦。
当然这也与刘备有关,出于信息保密的考虑,能知道法正、孟达、张松三人真实身份的人,唯有诸葛亮、鲁肃二人知道。
即便是霍峻,刘备也不曾告诉过。君主与不同臣子之间,都有互相的秘密,不会因为身份亲密,什么事都无所保留。
大战在即,不敢多饮,众人又畅聊了半响,宴会遂罢。
法正、孟达与刘备独自长深许久,方才晃悠悠地回到帐中。
卸下腰间的佩剑,法正问道:“子敬初见玄德公,却不知以为如何?”
孟达沉吟少许,说道:“玄德公待人真诚,心怀韬略,有识人之能,可与曹操共论。达窃以为玄德公,可为名主尔!然~”
“嗯?”
法正抬头看向孟达,问道:“莫非仍有不足之处?”
孟达摇了摇头,说道:“玄德公非有不足,而是那关羽性情太是孤傲。”
说着,孟达略有气闷,说道:“且不言我等万里送粮奔波,但今夜之宴可是玄德公所设,他居然敢如此扫兴。不仅不把我等放在眼中,也不顾那玄德公颜面。”
实际上不仅是孟达不悦,法正也有不适,但想到刘备对待自己的态度,也就自我释怀。
法正宽慰孟达,说道:“关将军勇武绝伦,凡能者多有脾性,当为公事议。且使君待我等恩厚,岂能不念使君之好。”
孟达心有不顺,吐槽说道:“霍南郡大破曹操于金口,亦不曾孤傲,见我等亦是礼遇待之。今关羽尚不如霍南郡,其安敢如此狂妄?”
说着,孟达又话音一转,说道:“但请孝直放心,达非不明事理之人。使君以诚待我,我则以诚待公。””
“如此便好!”法正说道。
法正也不容易,他认准刘备为主,不代表孟达认刘备为主。为了让孟达为刘备效力,他可没少做工作。若有不满的事,也需要他来处理。
且不言法正、孟达二人在私底下嘀咕。关羽从刘备手中领取领命后,率三千人步卒赶赴鄱阳郡,在霍笃派出的向导下,兼程奔赴灊山,欲击破张辽,救下江淮百姓。
此时的灊山中,追逐与逃亡的戏份正在上演。
深秋时节,劲风呼啸,灊山上漫山遍野的树木哗哗作响,发出潮水涌动的声音。在寂静狭窄的山路间,千余人被林木、巨石分切成数段。
江淮豪强的部曲试图遏险而守,用长矛、弓弩迎击追击的曹军士卒。然曹军士卒士气之高,战斗意志之顽强,出乎他们的意料,即便仰攻,张辽帐下的虎士凭借弓弩之强、大盾之坚登上山岭,涌入林间,与豪强部曲搏杀。
曹军以长枪步矛当先,甲士盾手混合其间。凡有军士倒下,便有新的步卒顶上作战。与敌寇交错到一起,互相纠缠厮杀,已是杀红了眼。那一声声的厮杀与呐喊声,早已是响彻山林间,惊动在林木中停歇的鸟雀。
江淮豪强部曲虽非常年征战之卒,身上甲胄、武器又不如曹军军士精锐。但在作战中凭借自身的意志,勉强与曹军军士奋战,为后方族人家眷的逃亡争取时间。
为破敌寇阻挡,张辽披重甲、持步槊,身先士卒,与江淮部曲作战。狭窄的空间中,非长槊所武之地。然张辽那惊人的武艺下,即便是在狭窄的林间、山道,那杆长槊也被他舞出花来。
利用身高臂长,及那惊人的膂力。槊下无会合之将,寒芒点点,血花飞溅!
盖险道作战,犹如赵奢所言,两鼠斗于穴中,将勇者胜。
不知搏杀多久,豪强部曲在曹军猛烈的攻势下,纷纷弃战而逃,在地上留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向那不远处的天柱山逃去。
“追!”
张辽挥舞手中的长槊,示意帐下军士追击。
“将军,天色渐晚,不知前方深浅如何,不如就地休息,明日追击。”牛盖说道。
“不可,天柱山险峻,若能速克,宜当早克。若让江淮兵贼,修筑工事,据险而守,将功败垂成!”张辽否决说道。
江淮豪强帐下部曲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