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柤中位于襄阳、当阳之间,有极大的战略操作空间。曹操取柤中,则可投刘琦;刘琦取柤中,则会投曹操。
蒋济捋着胡须,说道:“霍将军所言不无道理,张俭向我军求援,当是曹操逼迫柤中蛮北迁。若我军解其危难,欲让柤中蛮南迁,则梅敷又会投效曹仁。”
“诺!”
曹仁将书信传览与众人,说道:“柤中蛮梅敷暗通霍峻,欲举部曲万人应和,诸位以为如何?”
霍峻沉吟少许,说道:“子通可是欲让曹仁知晓梅敷与我军往来一事?”
“霍峻、梅敷同为南郡之士,今我军兵败金口,又弃江陵,怕那梅敷心有他念,非是书信可以解之。”陈矫说道:“以矫之见,不如趋兵速灭梅敷,尽收民众,送往汉北。”
霍峻微微颔首,说道:“子通之策可行,今让翼德、汉升二位将军缓慢进军,等候我军消息。若继续向北深入,恐会惊扰曹仁,让其不敢向梅敷下手。”
“好!”
蒋济斟酌几许,拱手说道:“都督,不如行将计就计之策。”
柤中梅敷,霍氏兄弟早与他打过交道,早些年当二手盐贩子的时候,霍峻常从巴地拿到盐巴,又售卖与柤中蛮。然而当时霍氏体量少,不入梅敷的眼睛,自然仅闻其名,不曾交际过。
霍峻挥手让众人入座,说道:“宣柤中使者入帐,观其言语如何。”
顿了顿,霍笃说道:“都督,柤中梅敷手握部曲万人,又素来狡诈,当小心行事,以免其中有诈。”
历史上,梅敷三兄弟反复骑墙,乐进占据优势,他们向乐进示好。若是关羽占据优势,则向关羽示好。
张郃挺直腰背,说道:“霍峻得赖汉水,今江陵被那二刘所取,怕会趋兵向北,与霍峻合兵。今若不速取柤中,怕贼兵至,柤中则是难取。”
张俭喜上眉梢,应道:“俭与数万柤中民夷谢过将军。”
“正是!”
话音刚落,侍从趋步入帐,拱手说道:“都督,柤中蛮王梅敷向我遣使,言归降之事。”
“其首领梅敷名为蛮王,以蛮夷自居。但柤中蛮受中原教化颇多,族民多于谷间耕作,食稻谷,习礼学,除衣裳喜蓝外,行为已多似楚人。”
其中普通百姓好办,由士吏出面,士兵驱使,甚是好办。然唯有柤中的梅敷不好解决,他手握万余部曲,族人数万。若是处理不好,让其南投便是资敌。
霍峻心中已有计较,说道:“既是乡人之请,又是蛮王之求,峻岂能不救!君可暂退,让某与诸将商讨一二。”
“速灭梅敷?”
来自江吴地区的部将多有些发懵,不知柤中蛮王梅敷其人。
曹仁扒拉着手指,心思纷乱。他从江陵撤军到襄阳,得曹操之令,尽量收汉南百姓往汉北,以免被霍峻劫掠百姓,从而迁到江陵。
“以郃之见,宜当趁贼兵未至,梅敷不备之际,趋精锐赴之,速灭柤中,徙百姓而北归。且宜当速迁百姓北向叶、宛,不可久留汉南。汉南,险地是也!”
曹仁定下决心,说道:“可从儁乂之言,儁乂率精锐步骑五千奔赴柤中,速破梅敷蛮夷。仁率屯兵城南岘山,为将军掠阵,又观霍峻动向。文达(李通)驻兵隆中,看守百姓。”
“诺!”众人应道。
晚上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