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帆兵跟上的声音。
当甘宁标志性的铃铛声响起,这艘战船上的将校却已是难以控制他心中的怒火。他单手持握刀盾,又披轻便披甲,大喊道:“甘兴霸,可记得我凌统否?”
说话间,凌统如履平地奔走到甲板上,朝着甘宁劈砍而去。
大决战前,凌统特意向周瑜主动请缨,随蒋钦一同大战甘宁,要为父亲凌操报仇。缠斗中他早就盯上甘宁这艘显目的锦帆大船,今日之战不是甘宁身死,便是他亡。
甘宁挥刀砍翻一名江东水卒,顺手举盾挡住劈来的刀锋。
“啊!”
凌统大喝一声,他的满脑都是父亲两年前战死的模样。如今甘宁在前,凌统又怎会轻易的放过他。脚步冲刺,凌统举着盾牌向甘宁的下颚击打过去。
甘宁抬头躲闪盾牌,凌统的刀锋借着盾牌的掩护,朝着他胸口戳刺过来。
“日!”
甘宁爆了下粗口,后撤几步躲闪凌统的刀刃,盾护胸腔。
凌统利用自己突袭的机会,挥舞手中的汉刀,刀刀力大,劲风呼啸,与甘宁进行疯狂的对抗,压得甘宁只得步步防守,缺少反击的机会。
恰时,锦帆兵见状,挥刀而来,朝着凌统的手臂砍下。凌统回刀收手,转瞬间,用手中的盾撞击锦帆兵的头部,弄得锦帆兵脑袋发懵,凌统迅速补上一刀了结锦帆兵。
刀锋凌厉,下手狠辣,凌统已不是两年前的他。这两年来,他疯狂磨砺武艺,在赵云枪下捡回一条命的他,武艺较以往更胜一筹。
空隙间,甘宁、凌统二人对视,凌统肃脸怒视,脸上的疤痕颇是狰狞。
甘宁眯眼上下打量凌统,忽然想起什么,轻蔑笑道:“夏口时,轻舟突击,被我所杀的凌操是你爹吧!”
见凌统的瞪大眼睛,甘宁又讥讽说道:“你爹武艺羸弱,又自恃孤傲,当时死的时候,拼命向我求饶,都尿湿裆了。”
“啊!”
面对甘宁的凌辱,凌统心中的仇恨再次奔涌,怒吼一声,挥刀砍去。
“哈哈!”
甘宁挥刀反击,凭借着他娴熟的武艺,与气头上的凌统作战。同时他的垃圾话不断的冒出来激怒凌统,让凌统失去理智,竭尽全力,疯狂挥刀,劈砍甘宁。
不仅是甘宁与凌统在肉搏作战,舰船上也在进行激烈的战斗,铃铛声、惨叫声、喊骂声,此起彼伏。除了这艘大船,整个水域也都在进行激烈的搏斗,不断有士卒掉入湖中。
接舷战,气勇也!
被激怒的凌统刀刀致命,甘宁却是冷静躲避,消耗凌统的精力。对了二十招,年轻如凌统也不由力泄,额头上有汗珠冒出,无法保持高强度的进攻。
此时久经沙场的甘宁抓住机会,发起比凌统更加凌厉的猛攻。手中环首刀大开大合,或横砍,或竖劈,配合手中的盾牌,招术连贯多变,且刀刀致命。
即便有凌统部下来救,甘宁花费两招劈死来寇,又压迫住凌统。凌统无法力敌,且战且退,甘宁如此迅猛的攻击,让他不禁想起彭泽城下的赵云。
铃铛声响起,甘宁收刀举盾,冲刺前压。身体失衡下,凌统踉跄后撤。甘宁收臂继而在盾牌的掩护下,环首刀插入凌统的侧腹。
“啊!”
凌统吃痛而叫,甘宁低声嘲讽说道:“伱还太年轻,这招还给你。”
说着,甘宁用力的搅动凌统的腹部,脏器受损,鲜血奔涌而出,溅满甘宁一手。
凌统瞪大眼睛怒视甘宁,手中的长刀向那甘宁的腰部捅去。甘宁似乎知道来招,紧急闪避后撤,但近身了,哪有那么容易离开,依旧被凌统的汉刀扎了伤口,鲜血汩汩而出。
甘宁撤身而走,受重创的凌统无力支撑,双膝跪在地上,捂着腹腔喷涌的鲜血。继而坚持了半响,又扑通倒在甲板上。
临死前,凌统似乎看见了他的父亲,喃喃说道:“父亲,对不起!”
汉末乱世,你死我活,互相搏杀,哪有什么怜悯可言。不知多少百姓,多少家族,覆灭于兵戈战争之中。
对普通人而言,能活下来便是难得,建功立业,永远属于幸存者及有精英者,凌统父子仅是这个时代的缩影。
甘宁凭借着水上万人敌的能力,斩杀江东敌将凌统,让手下军士士气大振。
忽然间,张顺抬头眺望,见霍峻旗舰升起后撤的旗帜,失声喊道。
“将军,都督兵败而走了!”
甘宁抹了脸拭去挡住他视线的鲜血,只见在江东水师大船猛攻下,小舟败退,大船遭遇围攻,不敌之下,霍峻旗舰升起向东撤军的旗帜。而甘宁所部则是与霍峻大船渐行渐远,中间被江东水师截断。
此时从天空上望下去,原先的‘t’字,已是变成‘川’字,甘宁、霍峻两军被江东军截断。而且霍峻水师被阻在东山河道内,北是东山河滩,南是湖岸,西是周瑜水师,陷入死地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