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现在跟从前不一样。”
江老二从前是京官,还是在吏部任职。本地职官里,女官并未把朝廷委派的所有职官都顶替。
这也导致还有其他人,是受吏部调任,来南地受苦熬日子的。
他们都想离开这里,要离开,少不了上下打点。
打点时,又能获知别的小道消息。
比如说,江老二把亲生的孩子,送去老太监府上当侍妾。
这件事在京城不是秘密,碍于黄公公的面子,平时没什么人提及。
现在黄公公死了,江老二也落魄了,被贬到津口县,连官印都被人夺了。谁还瞧得起他?
这件事传开以后,就天天有人在他家大门吐口水。
江老二家的孩子多,老大成亲了,老二离家在外,往下排开,老二老四到了说亲的年纪。
老二是小姐儿,长得比较文秀,普通样貌。老四是个儿子,没点本事,又把哥哥们的坏习惯都学到了,成天里游手好闲,招惹是非。
江老二原想着,二姐儿再怎么也是官家千金,在津口这个小县城相看亲事
,是件易如反掌的事。
结果没人敢娶二姐儿。流言传得很难听,说他能把二哥儿送给老太监,二姐儿怎么就不能送给某个上官?
好好当个官,儿女没跟着沾光,反被他养成了家妓、官妓。
这话实在难听,江老二气不过,跑出去找人理论。
找的自然是能获知这个消息的同僚们。
人家不跟他打嘴炮,他名义上还是朝廷的官员,都谨慎着不打他也不骂他。
但敲锣打鼓的,把他找人理论的事,大声宣扬大声喊。
江老二做出了不要脸的事,别人把这件事说出来,他又要脸。
他百口莫辩,除了让人闭嘴,就只会重复“不是这样”。
那些人问他:“不是这样,那是哪样?你家二哥儿是不是送去太监家里做侍妾了?”
这是真的。
一次点头,家里孩子的名声全被破坏。
二哥儿给太监当过侍妾,二姐儿就成了家妓。
家里被人闹得,有一阵很多流子来问价,二姐儿受不了侮辱,数次寻短见。现在被县里女官们带走了。
江致微说:“二姐儿识字,女官们毕竟不是朝廷任命,她们读书少,朝廷下派的其他官员,做事总有敷衍、作假,二姐儿现在当文书,给她们念书信,也念书本。”
江承海紧皱的眉头松开。
“老二作孽。”
江致微倒很看得开:“也是恶有恶报。”
江老二家的孩子,都霸凌过江知与。
欺负人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被人欺负的一天吗?
他又说了些老二家的现状。
夏元仪身体不行了,对江老二死了心,也被江万川闹得没耐性,现在一天天的研究养花。
她是官家千金,对花花草草不陌生,名贵花种都是亲自照料。
这些培育出来的花,会送来江致微这里,供他的蜜蜂们采蜜用。
江万川来到这里,看不起当地人,成天牛哄哄的。带着四弟在外面招惹是非,被人打了好几次。
不知他们是被人坑了,还是真的去赌坊输了。两人各签下了一千两的欠条,赌坊的人成天堵门。
其他孩子,受到影响,都不敢出门。
家里不敢请帮工,一群半大孩子,在家里劳务,忙得团团转,做得不好,还要挨骂、克扣饭食。
至于江老二本人,现在已经彻底颓废,酗酒而暴躁。
江承海听了,只是点点头。
家里大人立身不正,不给孩子做好榜样,也不教他们明辨是非。
养出一堆傲慢、欺软怕硬的娇贵孩子,遇到事情,大人又不能撑起门户,又不能给孩子指条明路。
这般境况里,孩子没个主意,外头环境又不好,家里哪能和睦顺达?
他问江致微:“你什么时候搬出来的?”
江致微说:“到了津口县第二天,找到住处就搬出来
了。”
后来连着换了七八次住所。
江老二常来找他纠缠。希望他“振作”起来,好好读书,再去科举。说什么他还年轻,前途光明得很。
江致微有自己的规划,这些都当屁听了。
但他娘得了癔症,精神状态不正常。江老二过来纠缠,姜楚英就好不了,要跟江老二闹。
为此,他数次搬家,只为远着江老二。
后来为养蜂,也搬家了数次。
县城很大,整体乱中有序。
氏族、作物、林区,都有划分地盘。
女官们对县内的经济发展很看重,听说江致微打听消息,亲自来问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