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浪透过墨镜,淡淡睨着她颈项上边的绿色蝴蝶结,喃了声:“这丝巾丑死了。”
“喂!”她又用腿撞了撞他的膝盖,“你自己情场失利,别把火气撒别人身上,行吗。”
“……”
祁浪懒得辩解,又忍不住望向她。
她穿的一条淡橙色小裙子,搭配绿丝巾倒是亮丽清新。她的五官不算绝顶美艳,却自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生机与鲜焕,眼神清透明亮,像碎裂成一地亮晶晶的玻璃渣子,每一个角度看她,都有光。
以前只觉得这小丫头奶乖奶乖的,直至此刻,看着连衣裙勾勒她流畅的腰身线条,祁浪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小青梅…真的长大了。
少女的韵致。
他灼灼的视线被墨镜遮挡了,白禾浑然不觉他在看她,她望着湛蓝大海的粼粼波光,长呼一口气:“啊,这里视野真好啊。”
“吃甜品吗?”他很想给她花点钱,“随便点。”
说完他也不等她拒绝,手机扫了桌上的二维码,“或者,全都来一份,你挑着吃。”
“不吃!贵死
了!”
祁浪也没理会她的拒绝,兀自点了一份椰蓉慕斯,一杯热可可,再来一份各种口味的马卡龙大拼盘,对服务生说:“请师傅现做,我不要放了很久的。”
“好的,祁先生。”
白禾无语地说:“你自作主张点东西,这一单我可不会跟你A。”
祁浪淡笑:“随便。”
白禾走到围栏边,用手机拍远处的碧海蓝天,镜头追随着远处的沙鸥,拍着拍着…镜头转向了祁浪的方向。
他白衣短裤,戴墨镜,单手枕在后脑半躺着,轮廓锋利,气质懒散又颓唐,另一只手拎着苏打水杯,指甲修剪平整,呈现克制收敛的感觉。
在她拉长了焦距,暗搓搓偷拍下他照片的那一刹,祁浪似乎望了过来。
她心脏一突,连忙假装拍全景风景照,将手机移开了。
不一会儿,服务生将五颜六色的漂亮甜品呈了上来,摆了满满一桌。
“过来吃。”祁浪用小刀切了一块椰蓉慕斯,放在银闪闪的餐盘里。
“这么多,怎么吃的完,我可以叫小京他们上来吗?”
“随便啊。”
白禾给苏小京打了电话,问她要不要上来玩,上面的视野绝了,而且还有甜品吃。
“好哇好哇!哈哈哈,刚刚言译到处找姐姐,没想到姐姐去祁大少爷那儿享受去了。”
“找我干嘛?”
“你脱离他视线一分钟,他就不自在好吗。”
白禾无奈:“要不要这么黏人。”
几分钟后,苏小京跟大表哥到了顶层vip露台,言译也跟在后面,脸色冷淡。
“随便坐。”祁浪起身招呼着。
大表哥看着空荡荡的露台,感叹着说:“哇!下面甲板上人山人海,连拍照都要排队,上面居然这么空,他们不知道上面还有露台吗?”
苏小京鄙夷地翻白眼,正要说这是人家祁浪包圆儿的位置,一般人哪能上来。
祁浪却淡淡道:“可能他们比较笨吧,没有找到上来的楼梯。”
大表哥憨憨地笑着:“也是哈,我都被这楼梯绕晕了,太好了,浪哥发现这么好的地方,咱们可以独享了。”
白禾也说:“是啊,他总能发现一些不为人知的好地方。”
苏小京笑了起来:“你又要说高一那年看萤火虫的事儿了吧,那次连警方都惊动了。”
“什么什么萤火虫,也说给我听听。”大表哥感兴趣地追问。
苏小京给他讲了那次他们三个森林里看萤火虫迷路的事情。
白禾望着祁浪,他墨镜之下的表情淡淡的。
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优雅和教养,跟他相处,总能让人感觉到舒适。
苏小京拿着手机去围栏边咔嚓咔嚓地拍照,言译附耳对白禾说:“你该跟我说一声,找了你很久。”
“哦,我想着都在船上,就没有告诉你。”
“不管在哪里,都要告
诉我。”言译深邃的黑眸望着她,“以后和朋友出去玩,也要跟我说一声,否则我不放心。”
“好啦,知道了。”白禾拾起一块马卡龙饼干,喂到了言译嘴边,“尝尝看。”
祁浪看不过眼:“他自己没手吗?要你喂。”
言译本来是要用手接的,一听祁浪这么说,反而张开嘴叼住饼干,一口吃进去。
酥脆的马卡龙在舌尖逐渐软化,甜腻铺开。
他对白禾说:“好吃。”
“那多吃几个。”
“一个就够了,好东西不能多吃。”他一向克制,极少放纵自己,近乎苦修者。
祁浪墨镜底下不动声色翻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