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珩瞥了她一眼,回答:“今晚睡得好,明天才有精力拍。”
“嗯?”梁浠彤眨了眨眼,随即反应过来,兴奋地摇了摇他的胳膊:“你是说,明天还来?”
“我是说——”陆聿珩俯身,凝视着她的眼睛,“如果你决定与我同行的话。”
“就会趁人之危!”梁浠彤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偃旗息鼓:“好了,与你同行就是。”
陆聿珩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很快便恢复如常,指着她的相机道:“收拾完,我们就回去。”
梁浠彤依言点头,将她的心头宝们依次包好,而陆聿珩则是把睡袋、折叠椅等放回车中,还自觉帮她将脚架收好。
不一会儿,两人重新回到车上,朝着半山腰的暗夜公园营地驶去。
虽然已是凌晨两点,营地里仍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你们去上面的天文台了?”听到他们的车声,旁边帐篷的几个年轻人出来打招呼,顺便又一次发出邀请:“要不要一起过来打牌?”
“不用了,谢谢你们。”
梁浠彤知道陆聿珩不愿意与陌生人说话,便主动将话茬接过来:“我们准备下山了。”
趁着她与那几个年轻人聊几句的功夫,陆聿珩已经迅速将帐篷收好,放进后备箱中。
梁浠彤随之打开副驾驶车门,摆了摆手,与那几个年轻人告别,我们先走了,有缘再见。??[”
回到酒店。
她洗漱过后躺到床上时,觉得“阿宋”说得果然没错,睡酒店的确比睡帐篷要舒服的多。
两人再次躺到一张床上。
劳累了一整日,无暇旖旎暧昧,两人严守楚河汉界,很快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搂上了陆聿珩的腰间。
他敏锐地睁开眼,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她将头埋在了他的颈窝间。他们的姿势极其暧昧,正如在车上睡的那晚。
黑夜会弱化眼睛的作用,却令其他的感官更为灵敏。
她均匀的呼吸声,如锦缎般顺滑的长发,无一不让他的心跟着乱了起来。
陆聿珩本想将她的手移开,却听她嘤咛一声,又无意识的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担心会不会惊扰了她的清梦,大半夜再生事端,犹豫了半响,还是没有将她推开。
他阖上眼,鼻腔中充斥着她身上甜软的香气,身体愈发僵硬,直到清晨才慢慢睡过去。
翌日。
梁浠彤醒来后,发现“阿宋”已经不在床上了,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朝着洗手间走去。
待她收拾妥帖,推开卧室门,发现他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端坐在客厅沙发上。
“醒了?”陆聿珩听到声音,立马站起身,“既然收拾完了,我们就出门。”
梁浠彤睡醒不久,脑子还有些发懵,什么都没有问,直接跟着他出了门。
两人在酒店吃过早饭,便开着车,来到一家花店门前。
“怎么?”她转头看他,眸中满是笑意:“你要送我花?”
陆聿珩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长腿迈进花店,对迎上来的店员说:“您好,麻烦帮我包一束菊花,用来扫墓。”
紧随其后的梁浠彤,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啊——
她在心里哀嚎一声,怎么可以在他面前出这样的糗!
陆聿珩拿着包好的花束,又去商店买了些酒与水果,才载着她,前往狮泉河烈士陵园。
听到导航声,梁浠彤下意识地问了句:“为什么来这里?”
陆聿珩踩下油门,瞥了她一眼,若有所思,问:“好奇?”
梁浠彤毫不掩饰地点头,但又觉得他应该不会说,毕竟上次问他职业,他都闭口不谈。
陆聿珩犹豫片刻,在开口的瞬间,就已经主动把那层神秘的面纱,撕开了一道口,道:“狮泉河里的烈士,大部分都是进藏先遣连牺牲的解放军,还有以孔繁森为代表阿里和平解放以来牺牲的烈士。”①
“那些解放军,是爷爷的昔日战友。因为海拔太高,
这里很少有人来探望,之前爷爷身体还好的时候,他每年都会亲自来一趟,但是这几年,他年纪大了,身体情况也不算太好,家里一直不同意,可他心中又担心这些老伙计,所以今年就让我来了。”
梁浠彤没想到他会主动说,满眼惊讶的看着他,仿佛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发生改变。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达了烈士陵园门口,将车停稳后,并肩朝着陵园内走去。
他们在矗立在中间的烈士碑前停留。
陆聿珩将鲜花与果篮放到碑前的平台上,轻轻的拾起落在碑前的碎叶枯枝,似聊天般嗓音轻慢道:各位爷爷,伯伯,最近过得怎么样??_[(”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酒瓶,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