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霄并没有注意到秦槐奇怪的目光,锅里的水很快开了,他熟练的往里面倒面。
粮店里保存时间长的挂面,他今天也买了不少回来,毕竟到时候在海上漂流,总不可能天天捞海鱼吃。
但是今天是温锅饭,又是安定下来的第一天,所以要吃好一些,他买的是小城面摊上看起来就很劲道的手工鲜面。
磕开两个鸡蛋撒里头,再加上切片的腊肠,等荷包蛋熟了,再抖一抖青菜上的水,把绿油油的鲜青菜丢进去。
现在是深秋,小青菜的苗是刚长出来的,最是鲜嫩好吃的时候,稍微烫一烫就能熟。
面好了,江云霄先把鸡蛋、腊肠什么的分好,然后把碗递给秦槐:“你吃多少自己捞吧,剩下的都是我的。”
秦槐吃的少,他吃的多,如果一开始平分的话,秦槐会剩下许多,扔掉浪费粮食可惜。
哪怕是做江家二少爷的时候,江云霄也不爱奢侈浪费,每次碗底都吃得干干净净。
但是如果秦槐吃不完,让他吃秦槐的口水,他也不乐意。
当初两个人逃离地下迷宫救完人一起吃的那碗面,江云霄还特地让店家多给了个小碗呢。
屋子里点了一盏烛火,为这个有一些寂静清冷的秋夜增加了些许暖意,或许是一时间找不到话题,吃面的时候,秦槐忽然道:“酒虫消失了。”
江云霄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多可惜:“消失就消失呗。”
他回应完,专心致志的吃面,一口面条一口菜,中间还不忘停下来啃堆得高高的酱大骨。
一路奔波,吃多了硬邦邦的干饼子,后面天天吃栗子,还是热气腾腾的手工鲜面好吃!人生在世,活着不就是为了这一口有滋有味!
吃完了东西,江云霄顺手把自己的碗筷洗了:“秦槐,我去外面提两桶水进来,你记得把锅和灶台刷一下。”
刷东西是轻省活,秦槐又不是做不了。再说了,生命在于运动,就是因为身体虚弱,才要多动一动。他吃的肚子撑撑的,刚好也散步消消食。
江云霄的效率很高,力气又很大,没过一会儿,就轻轻松松提了两桶满满当当的水回来,把水桶放在了水缸边上。
院子里只有这么一个盛水的大缸,他好奇的往水缸里面看了一眼,之前确实有一条白白胖胖的虫子游来游去,因为酒水很清澈,虫子就特别显眼。
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了,但是水还散发着酒的气息,并没有因为酒虫的消失,重新变回一潭清水。
一大缸酒就这么占着地方也不好,江云霄说:“这酒虫酿的酒,就这么一大缸,也不太好卖出去。”
酒在古代,没有通行证,不能私下里卖,本来要是个长期生意,耗费一些心力去办卖酒的证明就划算,但是就这么一大缸酒,不值得过于折腾。
秦槐同样没有多在乎这点酒,他吃的不多,这会儿正拿了江云霄打来的水在洗碗。
微微有些凉的井水对他
来说却是温热的,清水在手上流淌,似乎也冲刷掉秦槐心中翻腾的负面情绪。
小纸人一沾水就湿,干不了什么洗碗的活,而且江云霄在,秦槐暂时还没打算暴露自己鬼的身份,他声音温柔的和江云霄商量:“江弟觉得怎么处置好呢?”
江云霄思考了几秒钟,处理的方法很是谨慎:“明天我捉两只活鸡活兔来吧,给它们喂一点酒水,看看这酒有没有害。”
在酒虫相关的故事当中,酒虫酿造的美酒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吃了能够强身健体,有百益而无一害。
但是书中的描写不一定就和现实相符,所以还是要实践出真知。一般鸡、兔吃了没有什么问题,人吃了应该也没事。
江云霄问:“咱们两个消耗不了这么多酒,要是这个酒真的没什么问题,一部分蒸馏出来做酒精,一部分拿出去跟邻居换些东西,咱们毕竟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和邻里打好关系挺重要的,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相当有限,江云霄也不懂医,备一点自制的绷带、消毒用的酒精还是很有必要的。
秦槐把手里洗干净的碗擦了放好,他用的是碱水和丝瓜瓢洗碗,本身油水也不重,冲一冲就很干净:“江弟想的很周到呢,就听你的吧。”
江云霄唇角的弧度翘的比之前更高,毕竟在家里的时候,他总是被父母拿出来跟大哥相互对比,有他哥珠玉在前,他做什么好像都没那么让她顺眼。
还是秦槐好,不管自己做什么,他都能给予肯定,而且夸得很真诚,这也是为什么他愿意一路带着秦槐,两个人的感情还越处越好。
要是摊上那种只知道一味索取,态度又不好的人,他才不管对方是不是病秧子,早就把人丢在半路上了。
接下来每一天,江云霄都在为过冬做准备。
被褥洗洗晒晒,囤积冬天吃的大白菜、胡萝卜,把购买的一大堆货物一点点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