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了。”
阿笙脸颊蓦地一红,移开了目光,牵着乌梅往兀自前走。
不,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吗?
像是店里的阿泰、阿松他们,惹了祸被乔伯伯骂,也从不轻易掉眼泪。便是哭,也都是背着人哭。
哪,哪有像二爷这样,将痛哭这件事给挂嘴边,还,还埋在人胸口哭的,
二爷又在逗他。
兜里将阿笙整个脑袋都给遮住了,二爷再瞧不见阿笙通红的耳根同脖颈。
手里头拎着食盒,谢放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同阿笙搭着话:“阿笙可会煲鸡汤?”
阿笙脸颊的热度尚未褪去,闻言,还是点了点脑袋。
煲鸡汤不算难,只要将食材跟调料准备好,再注意看着火候便可。
只是难就难在母鸡的挑选上,还有食材的准备功夫上。
譬如什么时候放调料为宜,放多少合适,最为重要的是什么时候需要开大火,什么时候又要将火候调小慢炖,如此,煨出来的鸡汤才能味鲜肉嫩。
“有机会,阿笙教二爷煲鸡汤可好?”
阿笙下意识地点头。
待点完了头,呆了呆。
二爷家中便有厨子,吃什么只需要吩咐下去便可,学,学煲鸡汤做什么?
…
“爷爷,我们要去哪儿?”
小石头的步子渐渐地慢了来,捧着骨灰盒的手也越来越低。
虞清松久病尚未好全,这么抱着骨灰盒,尚且有些吃力,更勿论小石头。
瞧出孙儿的手臂都在轻微发颤,虞清松很是愧疚。
他们这时已经走出临水街,虞清松便对阿笙道:“送到这里便可以了。被褥还请恩公帮着卸一下。”
老人家将骨灰盒靠着路边的巷子放着,好腾出手接过被褥同其他行李。
小石头也学着爷爷,弯腰将手中娘亲的骨灰盒贴着爹爹的骨灰盒放着。
心里头跟娘亲说了声对不起,他才抱着娘亲走这么一段路,身子便有些吃不消。
他真没用。
小石头背对着爷爷,揉了揉有些疼的肩,又在胸前宝贝地摸着什么。
阿笙眼露错愕,向道路两旁的人来人往的行人看了看。
送到这里?
可这附近并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啊。
老人却已是走到乌梅前,“有劳恩公了。”
阿笙摇了摇脑袋,比划着,“这里不行。我在这儿将行李给您,您跟小石头两人带着这么多东西,只会更加不便。”
虞清松没有瞧懂全部,可也从阿笙的神情同动作当中瞧出了他的不赞同,猜到恩人是出于对他的关心他,只是他已然欠下太多,日后亦不知是否有报答的机会,实在不想再欠恩情。
佯装没瞧懂恩人的“拒绝”,虞清松对小石头道:“小石头,你给恩公搭一把手。”
“噢,好。”
小石头听话地应了一声,转过身,走到驴子前,“恩人哥哥,我来帮……”
…
“呃——啊——”
乌梅走了一段路,这会儿终于停下休息,有点兴奋,此时刚好跃了跃蹄子,抬了抬脑袋。
小石头被吓一跳,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阿笙虞忙去扶起小石头,比划着手势,“还好吗?摔疼了没有?”
小石头小脸痛苦地皱成一团,却是笑着道:“恩人哥哥,我没事。“
阿笙扶他起来。
阿笙也不知道自己的手不小心摁在了小石头哪里,只听小石头“啊”地叫了一声。
阿笙吓一跳,很是有些无措地松开了手,一双眼睛慌张地看着小石头。
虞清松也被孙子的这一声叫喊声给吓了一跳,忙走上前,“怎么了?”
小石头连忙道:“没,没事。我可能就是,屁股有点疼。”
虞清松看着孙儿,直觉孙儿没说实话。
倘若是屁股疼,怎的先前摔地上没喊,反而是被扶起来时才嚷嚷?
以为孙儿
是方才那一摔摔疼了没敢说,虞清松关心地问道:“可是方才摔着哪里了?
小石头只说没事,"没,没有。爷爷,我真的没事,爷爷您别担心。”
谢放是看着阿笙将小石头给扶起的,他确定方才阿笙除了小石头的肩以及身前,再没碰着其他地方。
谢放走上前,“我看看。”
小石头下意识地往后退,“不,不用了。我没……”
瞧见小石头身前似乎有一处鼓起,谢放将手放在了小石头的左手臂,掀开了他的衣领。
小石头挣脱开谢放的手,往后大退了一步——
糖葫芦从小石头的胸前掉落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