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失联了近十年的高中同学——许砚洲。
不知谁先开口打破一堂的荒寂,都不着痕迹地避开之前的所有,寒暄起了近年的情况。
一直到这场约会结束,两人也未言明之后是否还要继续联系。
只是那时的季知年竟冒出个尤为荒谬的想法,若是跟许砚洲结婚,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后来季知年又陆续碰巧遇见了许砚洲两次。
虽然遥隔几近十年,但对方的行事为人依旧一如既往地同年少一般。
待人尊逊有礼,为人靠谱。
二十六岁的季知年想着,不如同许砚洲结婚吧。
与其最后被逼着同一个根本不认识也不了解的人结婚,倒不如跟自己知些根底的同学结婚。
她不愿再同张巧敏妥协了。
她想远离张乔敏。
于是她跟许砚洲表明自己的意愿,许砚洲也同意了。
就有了今天这样的情况。
手机铃声响了两下。把季知年从回忆中拽了出来。
季知年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垂眸看了眼手机。
是许砚洲发来的消息。
许砚洲:【没关系吧?】
脑海里闪过张乔敏的所作所为,她竟也十分认同二十六岁的季知年做出的决定。
季知年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了。
……
她再不赶紧出去,许砚洲怕是该以为她要悔婚了。
再次坐到许砚洲身旁,季知年仍觉出几分拘谨。
二十六岁的她与许砚洲相隔几近十年未见,二十二岁的她也与许砚洲相隔五年未见。
时间似乎冲淡了一切,记忆里有关于许砚洲的事情也变得模糊了。
两份记忆似乎也凑不出来一个完整的和许砚洲共同的记忆。
“两位离得近一些啊,女士,要笑一笑。”
淡雅的沉木香扑面而来,带着微冷的质感。
身旁的男人往这边略微凑近,姿态从容,低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过来。”
季知年紧张地抿抿唇,往许砚洲那边挨了挨。
“紧张?”
季知年点点头。
便见男人唇角略为勾起,沉沉地闷笑了声:“放松,等会儿去买红豆饼。”
季知年愣怔了一下,继而白皙的脸颊染了些许微粉。
他这是拿她当小孩子哄吗?
季知年略有些许羞恼,启了启唇,却不知说些什么。
只是有些哑然,他竟还知道她喜欢吃红豆饼。
未待她细想。
眼前又闪过白光。
“咔嚓”一声。
“这张拍的很不错,先生和女士很有夫妻相。”
季知年拿到结婚证时仍有几分不可置信。
她,就这么结婚了?
季知年半睁着眼,自顾自地跟着许砚洲往外走着。
眼神却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红本本。
季知年没顾着脚下的台阶,踉跄着踩空了。
等她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往一旁歪。
“小心!”
许砚洲伸手捞住她,却没想到直接双手把她掂了起来。
???
“许砚洲……”季知年喘了口气,她憋着笑意,眼尾和脸颊憋得通红,终究还是溢出些许笑声,“哈……”
虽然很感激,但季知年还是觉得有点好笑。
他怎么直接把她拎起来了?
许砚洲闷闷的声音响起:“笑什么。”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隔着凌冽的北风,略有些失真。
季知年抿抿唇,却似乎找到了高中时同许砚洲相处的感觉。
“你怎么直接把我拎起来了……”
“……”
许砚洲不说话,只是默然地掐着她。
脸颊上落下星星点点的湿润。
季知年然抬头一看,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下雪了。”
许砚洲半抱着把她放在地上:“脚崴到了吗?”
季知年低头,活动了一下脚踝。
“没崴到。”
“那走吧。”
“噢……”季知年点点头,跟着他上了车。
路过人民医院的时候,许砚洲把车停到了路边,叮嘱道:“等会儿就回来。”
季知年望着窗外那抹模糊的背影,隔着窗外却是越走越远。
她喉间涌出些许酸涩。
小时候季知年放学后偶尔会去医院找爸爸季呈,季呈下班的时候经常给她买红豆饼。
但自从爸爸去世之后,很少有人注意到她喜欢吃红豆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