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置顶的那个账号并没有消息发过来。
他勾着颈,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过了十几秒才接起,女声气音有点低:“喂?”
比起他这处的嘈杂喧哗,她那边显得清净不少。段宵神色没变,眼皮懒散耷拢着:“回去没?”
夏仰站在风有点大的阳台处,揉了揉惺忪的眼,乖乖道:“回去了。”
他眉眼处的凛冽消散几分,摁灭手里的烟:“我马上回来。”
“啊?”她这才听明白他的意思,连忙道,“不是,我回宿舍了。”
“……”
段宵嗓音发沉:“那你出来,我现在来接你。”
“不要吧……太晚了,宿舍门都关上了。”她还穿着睡衣,没留神打了个喷嚏,急着挂电话,“你自己继续玩吧,我进去睡觉了。”
说完也没听见他回答。
过了两秒,夏仰不陪他耗时间,索性把电话挂了。
……
周栖曼调了两杯酒,正好端过来,就看见段宵起身走了。
“掉东西了——”她看见他拿外套时,有什么东西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但他走得快,背影凌厉,压根没听到后面喊他的声音。
周栖曼不满地放下酒杯,抱怨:“阿宵是不是不欢迎我回来啊?一个晚上都没笑一下。”
“没有的事儿,他臭脸不是都臭了二十年嘛!我都怀疑他出生时就是臭着脸对他妈的,否则母子俩怎么会到现在还在仇人一样对峙着?”
陆嘉泽打着太极,又放低了声音:“再说了,其实平时能影响他情绪的……也就那一位小祖宗。”
镭射灯光杂乱,周栖曼听着他的话正不解,蹲下身去捡起段宵掉下的那个东西。
攥在手上了,才发现那是个避孕套。
“谁啊?”她脑袋有一霎的空白,表情渐渐冷下来,看向陆嘉泽,“谁把他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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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过后,夏仰就没再收到过段宵的消息。
他们之间的来往主导权一直是在他手上。他想找她,她大多时候只能过去。他不找她,她也不会眼巴巴地凑上去找事。
学校这么大,中途放了几次假,夏仰倒也没再见过他。
他本来就是大忙人,她最近也忙着月底的比赛。训练加倍,空闲时间就只能缩短,机构那边的课都少上了好几节。
周四下午,夏仰下完课往校门外走,难得花“巨资”打了辆车出行。
因为京郊的小镇离京州大学实在太远,公共交通至少要坐4个小时,但打车只需两个钟不到。
代价就是车费高昂,差不多接近她两天兼职的工资。
段宵的电话打过来时,她刚到筒子楼下。
这一块的房区都上了年纪,浅橙色的外墙朴素陈旧,复古到就差一道霉味。走廊狭长,空调外机装在外边,上空的电线交错,有几户门前还晒着衣服。
“今天没课了,来找我。”他那有一份她的课表,对她在学校的行踪了如指掌。
夏仰正拎着礼物上楼梯,有些气喘:“今天……也不行,我有其他事。”
从上次到这次,一直在拒绝。
她也意识到这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周末过来吧。”
“嗯。”
“……”
出乎意料,这次居然这么好说话。
挂断电话,夏仰没多想,正好走到了六楼。门牌号是602,就靠着楼道。
她敲了敲那道锈迹斑斑的防盗铁门,里外两道门都传来打开的声音。
夏仰把礼物拿高了些,挡住脸,扬着笑喊了一句:“渺渺生日快乐!”
开门的女孩比她矮了半个头,短发,脸瘦瘦的,下巴尖又细。微微抿紧唇将喜悦的情绪外收,拍了拍她的手。
屋子里传出一阵甜腻的奶油香味,夏仰稍愣住:“屋里谁来了?”
温云渺眨了眨眼,慢吞吞又有点艰难地把一整句话说完:“是你那个,姓段的,有钱朋友。”
她把门打开了些,也腾出些让夏仰进门的位置。
夏仰朝屋里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客厅看过去。
那张小碎花被缝缝补补过的红皮沙发上,坐着一个在这间屋子里格格不入的人。
段宵翘着个二郎腿靠住沙发背,好整以暇地看她。挑了挑眉,仿佛等她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