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该秉着人道同情。
顾金水皱眉想了下,最后李兴一句山本教授好像要说的是有关于古玩的事,让顾金水答应了下来。
夜晚,日本东京医院依旧灯火通明。
救护车打着蓝白交闪的灯光、发出乌哩乌哩的声响奔向柏油路,医院大门口,山本的管家已经在那边候着。
见顾金水一行人过来,管家连忙迎上来,先鞠了躬,“打扰你们了,真是抱歉。”
“您客气,山本教授现在怎么样?”
白教授见顾金水双手插兜,紧闭着嘴唇,一副不肯开口的模样,便自觉地上去交际。
管家眼里露出悲痛神色,他声音沙哑,“教授已经转进病房里面了,医生说,说、时日无多,只怕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什么?!”
白教授惊讶地张大嘴巴。
管家看向顾金水,“山本教授出来后就想见您,您能愿意来,我想教授一定很开心。”
顾金水扯了扯唇角,道:“我只是本着同情罢了,没有别的意思。”
“是,我明白。”管家丝毫不感到惊讶,他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诸位请跟我来吧。”
山本的病房在医院高层,是单人房。
病房内电视机、冰箱、单人床、空调应有尽有,桌上还摆了插满了菊花的花瓶。
山本躺在病床上,唇色发紫,脸上毫无血色。
他听见动静的时候,睁开眼,但仅仅是这个动作,都让他感到费力,眼皮颤动不停。
管家忙上去搀扶他坐起,用枕头垫在他的身后。
但就是这么轻微的动作,他都咳嗽不停。
“山本先生,您、您好好休息吧。”白教授虽然恼怒山本之前的事,但这瞧着人病成这样,也没办法拉下脸来,便让李兴帮忙翻译。
“不用,我,我还有些力气。”
山本抵着嘴唇咳嗽一声。
他看着顾金水,冲其他人摆摆手,“我有件事想单独跟顾桑说。”
李兴翻译过后,顾金水等人脸上都有些难看。
白教授道:“这只怕不太合适吧。”
管家忍不住道:“白教授,我们先生也只能活这几天了,难道你们还怕他对顾先生不利吗?”
这倒不是。
顾金水虽然不是壮实类型,可身上肌肉线条利索,一看就不是吃素的。
别说山本现在重病,就是没病,顾金水一个人打十个山本都不成问题。
“那让李兴留下吧。”白教授道:“总得有个人翻译。”
但山本却坚定地摇头。
顾金水心情烦躁,直接道:“你们都出去吧,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白教授一听这语气就知道他脾气上来了。
拉着他的手,白教授叮嘱道:“可别乱来,我们就在外面守着,你再生气也得忍着。”
“知道了,我难道还不怕他碰瓷吗?”顾金水唇角抽搐,“你们不担心,我还怕他等会儿突然暴毙了呢。”
这话难听是难听,但还真有可能。
先前山本教授西装笔挺的时候,谁也看不出他身体不行,可现在他的模样,只要有眼睛的人一看,都知道他病入膏肓了。
白教授等人陆续出去。
管家出去的时候将门都带上了。
病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空气里弥漫的消毒水味道浓郁,山本咳嗽一声,看向顾金水,“你走过来吧。”
顾金水怔了怔,眼里掠过诧异神色。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走上前去:“你会讲中文?”
“我有说过我不会吗?”山本笑着反问道。
此刻的他笑容比往日都更加真切。
顾金水上下打量他,拉过一把椅子,将椅背抵着床边,跨坐在椅子上,“你们日本人心眼真多,既然你会讲中文,之前为什么不讲?”
“我自然有我的原因。”
山本咳嗽一声,伸手试图够旁边床头柜的抽屉。
顾金水瞧见他手背枯瘦,青筋凸起,不由得无奈地啧了一声,直接帮他打开抽屉,问道:“你要拿什么,告诉我我帮
你。”
“抽屉里有两个文件夹,都拿出来。
山本躺了回去??[,但咳嗽声简直停不下来。
他拿起手帕捂着嘴唇,很快,那手帕就被褐色血液打湿了。
顾金水看着都忍不住皱眉,他把文件夹放在床头柜,过去帮山本顺了顺气。
等过了片刻,山本才缓过气来。
他示意顾金水帮他拿了纸巾,擦拭干净手跟嘴,他才道了谢。
“不用客气,我们中国人就是这么有素质。”
顾金水淡淡道。
山本笑了下:“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