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那口还带着青紫的咬痕来,逼着他看。
“我发神经?”
“怎么,只管咬,不管负责是吧?刚刚还吃着我给你做的饭,放下筷子就骂娘了。”
“我,我打个电话,怎么你了?”
“我都说了我现在是你男朋友了,我现在还活着呢,你就出上轨了?我告诉你,我只是懒得说话,我又不是死了!”
“什么男朋友……你发疯!”
“呵呵,我发疯?我就发疯怎么了?”
楼谏的手扣住了他的脖子,白皙的手背上面都迸出一点青筋来。
“我不能发疯吗?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发疯吗?”
在心里有一瞬间他真的被气昏了头,很想就这样把人掐死算了,反正最后这人都是要死的,不如早死早投胎,多干净。
殷刃被他按在床上,瞳孔猛然收缩,柔软的喉结缩在他的手心里面,心脏一样跳动。
但是不行。
楼谏闭了闭眼,手指一点点地湿润,是那人的眼泪滑落润湿了他的指尖,还是滚烫的。
“你别逼我。”他最后只能这样说。
我也不想做个疯子的,太不堪了。
殷刃只觉得后颈一痛,是被人按着脖子重重咬了一口。
“你……”
陷入柔软的床单里,他声音沉沉地发闷。
刚要说话就被疼得打了岔,指甲都深深嵌入到了身下人腰上的肉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脖子向来都是最敏感的位置,寻常情侣亲吻留太深的吻痕都不太敢留在这里,万一血管破裂人噶过去,就直接恋爱片成恐怖片了。
楼谏不管。
他就咬,咬就算了他还要用那块软肉磨他的犬齿。
血直接流到嘴里,浓浓的铁锈味儿,是热的。两个人没了声,一时之间都疼的发抖。
一个是被咬的,一个是被掐的。
好一会楼谏松开嘴的时候,抬起胳膊来看见自己腰上面被留下了几道细细的月牙儿。跟抓痕似的,也见了血。
彼此都是气喘吁吁,摔在软乎乎的地毯上,一个靠窗,一个靠墙,一时之间都没了力气,像是两条打架打得两败俱伤的流浪狗。
外面的玻璃上面闪过几道白色的闪电,外面的雨还下得正大,也许今晚上一夜都不会停。
手机在床单上面嗡嗡嗡地响,想也不用想是白盛忻那边慌了,在给人一条一条地发消息。
“离白盛忻远点,听见了吗?”
楼谏咬着牙说道。
殷刃不吱声。
半晌后,听见他在低低地哭出了声。
“你走,你走!你就是个,是个精神病……我要把你丢出去。”
楼谏咧了咧嘴。
其实楼谏真的没让上辈子的自己痛过,他上辈子刀山火海过来,早就已经不怕疼,但是他知道小孩儿最初很娇气,怕疼怕得要死。
所以一直都没舍得让人痛。
他上辈子淋了太多的风雨,这辈子恨不得将人死死护住,一点雨水都不让人遇见。
之前他在床上也都是哄着人,自己在下位。打骂也都是轻轻的,没动真格。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真的咬人。
……就一口而已,这就受不了么?
楼谏莫名觉得好笑,跪在地毯上慢慢爬过去,摸人后颈上面的那个咬痕。殷刃随着他的触摸,抖了一下 ,仰起头来看他,眼睛还藏着点湿润的稚气。
是他当时太天真,不懂爱一个人又怎么会有错。
“痛吗?”
痛就对了。
“ 你再和白盛忻在一起,就要比这个痛上一百倍,一千倍……你越是爱,就越是痛。——我现在告诉你,这都是你活该。”
这都是你命中注定,罪有应得。
黑暗中的人没说话。
又半晌,啜泣声才响起来。
“你有病。”
楼谏叹了口气,将还在哭着的人抱进怀里。
“是啊,我有病。”
到底还是没有能在殷刃这里过夜。
楼谏连夜打车走的。
灵都此时正是台风,外面的大雨下得稀里哗啦,就连网约车司机都不想在这样的鬼天气里接客。一连叫了三个车都没有人来接,又多加了二十块钱才有司机慢慢悠悠地过来。
楼谏跳上车的时候全身湿透了,身上还带着点隐约的血腥味,看起来分外狼狈。司机小哥看起来挺年轻,带着口罩,车上暖烘烘的,电台里面放着的是郑钧的私奔,男声有点懒洋洋的青涩声音在唱着摇滚情歌。
——你是否还有勇气随着我离去
——不要再悲伤,我看见了希望
楼谏上来之后一言不发,司机小哥从后视镜里面看他一眼。